姜令月感动。又见姜幼白坚持只好收下。
姜幼白这才笑了,“等过两日铺子里的账盘完了,我便让人给你送契书来。你和家里一样,只拿干股的分红,不参与决策管理。”
姐妹俩正说着话,朝露匆匆的进来了。姜令月似有所感,猛地站起来。
朝露面色尽量平静无波道:“大姑娘,姑娘,刚刚大爷回来带消息
说严家二郎并未中榜。”
姜幼白心里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去看姜令月。
其实之前期盼非常,结果出来之后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原本提着的心倒是放下了。姜令月失落了一瞬,但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反过来安慰担心她的姜幼白,“没事,这一回没考上还有下一回。严家二郎的年纪也不大,在家多读几年书也好,到时我们成亲了他还能陪陪我。”
姜令月是当事人,面对未婚夫的落榜尚还能想的通,反倒是梅氏,前期期望太大了,果然就像姜承宗说的那样,一听严家二郎落榜,顿时有些接受不了。
忍不住泪眼婆娑道:“怎么会没考上呢?眼看着月姐儿马上就出阁了,可未来夫君连个功名也没有。我的月姐儿命苦,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姜承宗是小辈,没法劝说已经钻了牛角尖的母亲。转身去看姜父。
姜父皱眉斥道:“行了,越说越不像话。天下士子能一次就中的又有几个?难道别人都如你这样不成?依我看,严家二郎这回不中也是好事,若是侥幸中了又落到三甲里面,才是遗恨终身。”
可不是这道理。三甲赐同进士出身,官场戏言,同进士如夫人。虽然打点到位也能做官,但稍微有骨气的读书人是宁愿落榜来年再战,也不愿意落到这样的名次。
姜承宗等梅氏的情绪缓和了,才劝慰道:“娘,待会儿严家的人就来
了,您这个样子岂不是让严家心里不痛快?到时严家还以为咱们家势力眼,瞧不上没功名的女婿,迁怒了月姐儿。”
梅氏反应过来忙拭干了眼泪,“是了,是我糊涂了。唉,我就是替两个孩子着急,这回不中,一耽搁就又是三年……”
梅氏絮絮叨叨地,直到许妈妈来说严家的嬷嬷来给夫人请安,她才赶忙收拾了妆容迎出去。
姜令月跟着梅氏去见严家的人,姜幼白便打发朝露去姜承宗那里问一问邵家郎君考得如何。
朝露回来道:“姑娘,大爷说邵郎君榜上有名,二甲第十名。”
竟是名次这么靠前,姜幼白忍不住为柳思筝欢喜。
她掐着指头算日子,春试之后就是殿试。满打满算,再有一月时间柳思筝就要成亲了。
因着严家二郎没考上,之后殿试的消息姜家就不怎么关注了。
直到宫里传出消息,太妃薨逝,凡三品以上诰命之身的官眷皆入朝随祭。姜家这边只有梅氏有诰命,但她是三品之下,并不在入宫之列。姜幼白虽是郡主,但她是闺阁女子,前面又没有长辈领着,不好出入宫廷,便告了病假。
而贾家那边,几乎是阖家女眷全部出动。
贾母和王夫人不放心家里的姑娘小子们,偏黛玉和宝玉的症候都未过。商量后便请薛姨妈搬去园子里帮着照看园里的姑娘们。其余各亲戚家的姑娘也都腾挪到一处,相互做伴。
唯有黛玉,贾母
很是犹豫。原本该是托付给薛姨妈的,只是有了上一回的不快,她心里总不能放心。
凤姐儿最是知道贾母的心思的,不免给她出主意道:“安阳郡主与林妹妹要好,老祖宗不如请姜家暂照顾几日。”
“这怎么好麻烦人家……”
“哎呀,这有什么。左右咱们送了人过去,吃的喝的随身侍候的通通备齐。姜家人口简单,让林姑娘去一来是为散心,二来也是解了老祖宗的挂心。”凤姐儿娓娓劝道。
贾母几番犹豫,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