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山闻言,朝着女子视线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闪了闪,道:“郡主说的应该是卑职的一位朋友。”
听到是箫山的朋友,箫荣便不在意了。看了看不远处立着的人马,问道:“箫参领这是要出远门?想必二哥今日也不在府里吧?”
箫山听了,点头道:“主子于昨日已经出京了。”
箫荣听了,有些无趣的道:“也不知二哥整日都在忙什么,怎么日日不在家?我听闻宫里皇外祖父召见了二哥几回,回回都找不到人。”
箫山听了这抱怨的话,沉默着并未多言。就又听旁边的女子道:“箫参领这是要去找二哥吧?正好芳姐姐也许久未见二哥了,不如让她也跟着一起去,正好能服侍二哥左右。”
“这……”箫山抬头看了眼立在郡主身后的舒芳儿,道:“请郡主见谅,主子身在军营,那里是不许女子靠近的。”
箫荣听了这话,不由眯了眯眼。看着箫山一副请罪的样子,终是不再坚持,妥协道:“好吧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不过人不能带去,东西总可以吧。”
她说着就示意舒芳儿近前来,“芳姐姐还是自己与箫参领说罢。”
舒芳儿怀里抱着一个包袱,面颊微红的道:“箫大人,这是我为主子……还有我哥哥做的衣衫,烦请大人一起捎带去。”
箫山看着面前女子的这番做派,想起从前,
心里不由叹了口气,到底是答应了。
南京云锦被称为“锦中之冠”,素来有寸锦寸金的说法,珍贵无比。
因此梅氏一听小女儿琢磨着要用箫煦送来的云锦做衣裳时,说什么都不同意。
“等你们姐俩出阁时,这几匹料子是要给你们压箱底的。怎么能随意糟蹋了?”
姜令月对妹妹的提议十分心动,小声辩驳道:“料子就是用来穿的,总放在箱子里有什么意思?”
说完,见梅氏还是不为所动,便眼神一转,拉着梅氏的袖子撒娇道:“阿娘,昨儿表嫂不是说贾家老太君请咱家去逛园子么?国公府富贵,咱们小户人家若不穿得的体面些,岂不是让人低瞧了?”
梅氏听着女儿的话,面上不由有些动摇。
姜幼白在一边听着,就道:“姐姐这话可不对,咱家什么情景别人家岂有不清楚的。若是去人家家里做客,穿戴太华丽,那与暴发户又有什么两样。到时不仅咱们会遭人耻笑,而且也会伤及父亲的清誉。”
姜令月和梅氏一听这话,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姜令月道:“是我思虑不周全,幸亏有皎皎提醒,不然可就犯下大错了。”
她如此说,梅氏又何尝不是如此想。
姜幼白见了,就又道:“依女儿看来,莫不如咱们做了新衣裳等三月三女儿节的时候穿。到时阿娘带着咱们去踏青,热热闹闹的岂不好?”
梅氏听她说来说去还是为着
做新衣裳,不由失笑起来。又见两个女儿眸光清正,知道她们不是恋慕富贵,不过是新奇罢了。终是点头答应了。
姜令月喜得欢呼一声,嗣哥儿不明所以也跟着欢呼起来。
兄妹三人出去了,梅氏才摇头与身边的许妈妈道:“月姐儿这孩子真是,这么大了还不稳重。”
许妈妈笑着接口道:“夫人要求也太高了,咱家大姐儿不过是性子活泼了些,才干可一点儿也不少。等将来大姐儿许了婆家,性情自然也就沉稳起来了,您急什么?”
梅氏被她说的笑起来,半晌才又道:“月姐儿是个好孩子,她的亲事之前是耽搁了。这回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许妈见了她眉心间的忧虑,开解道:“先前的事,何尝不是咱家大姐儿因祸得福?没有早早的许了人家,这才能跟着父兄来京城,一家子团聚。”
说到这个,梅氏也直点头:“是啊,幸亏嫁去孙家的不是我的月姐儿,不然如今我还不知怎样撕心裂肺呢。”
“所以夫人要想开些。依咱家大爷的用功程度想必这回定能高中。到那时不止大爷的婚事不必您发愁,两位姐儿也会一家有女百家求,到时只怕夫人会挑花了眼呢。”许妈妈笑着奉承道。
梅氏想到许妈妈说的情景,不由笑容满面,道:“刚才皎皎倒是提醒了我,等到三月三女儿节,那时春闱已经放榜了,正好可以给宗哥儿和月姐儿相看亲
事。”
“正是呢。”许妈妈笑着道。
说罢,见梅氏这会子心情甚好,不由试探道:“夫人,除了大哥儿和大姐儿的亲事,咱们三姑娘年纪也不小了,是不是也该相看起来了?”
经这一提醒,梅氏也不由着急起来,“是啊,算起来皎皎虚岁也有十四了,月姐儿这个年纪早就准备起来了。皎皎是被她前面的兄姐耽搁了。”
许妈妈道:“夫人可别急,咱家哥儿、姐儿四角俱全,到时您只管挑拣人选就好了。而且说句不怕您恼的话,咱家三姑娘是几个兄妹里最出众的,奴婢半辈子也未见过比三姑娘更灵秀的主儿。以三姑娘的品貌,将来的亲事只怕不低。”
梅氏听着,道:“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正是如此,我才为难。皎皎是出众,可以老爷的官位最多给她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将来若是夫妻恩爱,倒也是一世佳缘。可若碰上个不上进的,岂不是白可惜了我儿的品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