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大嘴巴,将朕手中有先皇传位手书的事情说出去了?”
前几列的官员们皆低着头,不敢答话。
陆廷渊站在高台之上,神情不怒自威。
“他既然敢请这么多人去围观,又搭好了台子,众卿不妨与朕同去,正好看看他到底要唱哪出戏。”
于是众臣便一起前往城外。
如今玉京城上下人心惶惶,不止是官员,民众也都很想知道陛下要如何应对逆党手中那道“立储诏书”,要是为真,那大祈真有可能就此变了天。
不少好事的民众听说褚彶要在城外当场请人验证诏书真伪,闻言便纷纷朝城外赶去。
陆廷渊带领大臣和禁军到达之时,城外已经聚集起了不少围观群众。
两方人马对峙,谁也没有先动手。
褚彶走下台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陆廷渊。
“来得倒是快,还带了这么些人。不过今日可是有不少双眼睛看着,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远处我都安排了弓箭手,他们也不是吃素的。今日我们就单纯地验明各自手中遗诏是真是伪,结果出来之后,再动武也不迟。”
陆廷渊挑了挑眉,摊了摊空无一物的手,一开口就是要气死人的语气。
“如你所见,朕什么都没带,今日单纯过来看猴戏的。”
随即自顾自坐在了特意让侍卫搬来的凳子上,旁若无人的拍了拍衣摆,而后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番目中无人的架势将褚彶气得心里怄血,不过面上仍是强装着一副镇定的模样。
他先是将袖中那封卷轴拿了出来,而后高声道:
“台上坐着的这几位,乃是玉京有名的鉴伪大家,还有先皇一朝致仕的几位老臣,他们都曾留有先皇亲自批阅过的奏折原本,对先皇的字迹也最是熟悉,因此,今日我特意请他们来一起为我手中这封立储诏书作鉴。当然,诸位若是信不过我找来的这几位,尽可以去寻其他更有说服力的人来,真金不怕火炼,今日就是要鉴个彻底!”
说完,他别有深意地看了陆廷渊一眼。
先皇本就不待见陆廷渊这位姜皇后所生的嫡子,又怎会在弥留之际将皇位传给一向不得宠的他呢。
什么手书,要么就是没有,要么就是假的,要不怎么不敢拿出来?
思及此,他心里愈发有底。
而后他便将卷轴交给了在场的几位鉴伪大家一一验看,并同那几位老臣手中的奏折批复字迹一一比对。
几人小声商量着,一旁的褚彶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那几位鉴伪大家终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褚节度手中的诏书——是先皇真迹无疑!”
一时间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褚彶得意地看了一旁的陆廷渊一眼,后者仍旧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见状,褚彶冷笑一声,对着陆廷渊身后的众臣高声道:
“今日诸位可都亲眼看到了,我手中诏书是真,宸王,才是先皇属意的储君!你们追随于逆王,便是助纣为虐,枉顾先皇遗志!此等窃国篡位的逆王,诸君应与我共讨之!”
这时,陆廷渊这边有一人突然站了出来,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