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怎么搞,搞不了,越搞越糟。
“不是斐尔叶教的,是你教的。”陆呦呦想辩解,燕霜行却不给她机会。
她真是欲哭无泪,万分后悔自己刚刚怎么不果决一点,直接把手指咬破,这样就用不上真心笔,也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但不说话本身就是另一种情况下的默认,燕霜行冷笑连连,喉间却溢满了让他难堪的凄苦。
他没有再继续亲吻陆呦呦,而是往后退了两步,双眸黑沉沉地望着她,眼珠没有一丝光亮。
浓稠的黑雾从他周身漫延,直至缠满了陆呦呦整个身体。
799还在分析这雾气是什么,陆呦呦那儿已经被缠满了。
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让她神智清明之余,又有些不受控制。
“陆呦呦。”
面前高大冷峻的男人,第一次用喑哑的声音念出了她的名字,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陆呦呦直觉不妙,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问,“你心悦我么?”
陆呦呦:“……”
她想点头,身体却不自觉地开了口,“心悦。”
??
还没等她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燕霜行又开口了。
“那你是否同样心悦于斐尔叶·路德维希吗?”
“……是。”
燕霜行:“那你欢喜我更多,还是欢喜斐尔叶·路德维希更多?”
陆呦呦:“……”
她生怕自己脱口而出“斐尔叶·路德维希”,好在这黑雾和真心笔的作用类似,只是让
她说出真心话而已,于是陆呦呦听见自己说,“你们是同一个人,没有区别。”
燕霜行快气笑了,“同一个人?你为何这样以为?”
若是在他没有成为酆都鬼王之前,他或许还会相信陆呦呦的话,认为斐尔叶·路德维希是他的前世。
可接管了酆都势力,他已经清楚了自己的来历——
黄泉海尽头煞气凝成的一缕幽魂。
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那儿,只知道他的魂魄中带着苦痛,没有前生,也不会转世。
嗤笑一声,燕霜行声音嘶哑,“莫非我们长的一模一样?”
听到陆呦呦说“是”,燕霜行瞳孔一颤,在一瞬间凄苦到说不出话。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斐尔叶是陆呦呦在他之前的僵傀,又比如斐尔叶是她以前暗恋喜欢的人,甚至,斐尔叶是她以前的夫君。
但他的确没想过,原来他还可能是斐尔叶的替身。
今晚,可是他和陆呦呦的大婚之夜。
扯了扯唇角,燕霜行想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他双眸猩红地望着陆呦呦,嫉妒她心里的那个人嫉妒到浑身发抖。
陆呦呦都快哭了,“你们真的是同一个人,夫君,你都能猜到我的真名,应该也听到我说过系统什么的,那……”
她话还没说完,脑海里就响起了电子音疯狂的警告声,陆呦呦不想管那么多,但张开嘴,却怎么都无法把“系统”、“上一个世界”等关键词说出口。
陆呦呦:淦。
她解释到后来,看见燕霜行越来越沉寂的瞳仁,索性破罐子破摔,讨好的去亲他的唇瓣,“燕霜行,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把你当斐尔叶的替身,真的。”
听到她再三保证,燕霜行才终于有了点反应,陆呦呦才松了一口气,就见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她脖颈挂着的吊坠上,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斐尔叶也是你的亲亲宝宝僵傀吗?”
陆呦呦:“……”
……
距离公主的大婚之夜已经过去了三日,京都上下还是一样的热闹,只是众人有些奇怪,为何公主新婚后一直闭门不出,连原先负责采买的管家和小厮都不见人影?
但如今朝局动荡,圣上龙体抱恙,已多日未曾上朝,相比之下,公主只是数日未曾出门就变成了一桩寻常的小事。
没人知道,在逐渐冷寂下来的荒郊婚殿里,朱红色的帷幔缠绕,旖旎阴森。
鬼气弥漫的灵堂中,大门紧闭,窗户却开的很大。
外头阴沉的日光照射进来,印着屋内噼里啪啦染着的龙凤红烛,摇晃的暖光落在悬浮在半空的美人脸上,斑驳地光线扯乱了她一身凌乱的朱红裙衫。
陆呦呦纤细的手腕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掌紧握,束在身后,她像是半趴在空中,偏裙摆下的双腿垂着,好似被人攥着腰不断往后拽,只脚掌不停蜷缩踢伸,两只纤细伶仃的脚踝上系着两个银色的铃铛,在不断的敲击声中发出清脆的
铃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