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起来,不知道实情的人还以为宋淮安是个多忠君爱国的人呢。
“对对对,宋大人说的对,我们这些为官的,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朝廷和百姓吗。”韩达看宋淮安这话说的好听,于是也顺着往下说了,毕竟在这上京呆了这么多年,这些场面话他是最不愁怎么说,用得心应手形容也不为过。
大殿内觥筹交错,每个人嘴里没说一句实话。
等这接风宴结束的时候,外面已经黑透了,刚出大殿门的时候,就一阵寒风呼呼的吹过,宋淮安一边侧身帮顾念晚挡着,一边接过春桃手里递过来的大氅,三两下就帮顾念晚给系好了。
等帮顾念晚弄完,才接过自己的大氅系好。
宫里这大殿外的路两旁都已经挂上了红灯笼,周围也有宫女和太监掌灯,因此即便是黑夜,也丝毫不影响视线。
天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雪,片片的铺在地上,地上已经开始见白了。
后半段宴席一直沉默着的李舟在这个时候终于才再次说话,因为冷而缩着的脖子,挤压的脖颈和下巴处的肥肉都溢了出来,双手插在袖子里:“这天也黑了又下着雪,宋大人和宋夫人也是舟车劳顿的,朕便不喊着你再去坐着喝茶聊天了,朕已经让人收拾好了宫殿,就让这宫女引路带二位去歇息吧。”
这样的宴席李舟一晚上都在尽量的端着装着,已经快要装不下去了,只想快些去钻进美人的被窝好好的暖和暖和,也只有在后宫的时候,李舟才能彻底暴露最真实的自己。
好色、懒惰、自大、无能……
因为在他的眼里,后宫里的那些女人都只是他的万物罢了,根本没有资格对身份尊贵的自己评头论足。
“多谢皇上,那臣便携臣妻先告退了。”
今天这顿接风宴从头到尾下来都是吃吃喝喝,丝毫没有提让自己入京是为了什么,宋淮安也不乐意去猜,因为这群蠢货无论是怎么想的,都是斗不过自己的。
他们早已被油腻蚕食了大脑。
以后,不,可能就是在不久之后,他要让这些杀人凶手血债血偿。
走在宫道上,宋淮安牵着顾念晚的手,“冷不冷?”
顾念晚的手还算暖和。
夜晚卷携着雪花的寒风吹在脸上和身上,不可能不冷,今晚也喝了些小酒的顾念晚有些晕晕乎乎的,听见宋淮安这样问自己,她并没有“老实”的回答,反而是反问了句,“夫君是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扬起那张摄人心魄的脸,看向宋淮安的眼睛里仿佛有钩子。
宋淮安看了眼前面那个宫女,有外人在并且他们两个还在这皇宫里,他不能对这个“坏蛋”有任何的动作,只好一把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低声说:“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冷啊。”
宋淮安被她此时这个样子磨的不行,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般的说出来的。
顾念晚知道宋淮安这是急了,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不冷啊,这风吹的我脸都要僵了。”
顾念晚并没有撒谎。
这上京的冬天可要比扬州的冬天冷太多了,还感觉这天气很干,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只是出口的话带着些许撒娇和委屈的意味,她今晚就是想逗逗她的夫君。
如果要问顾念晚为什么,她想或许是因为今晚自己喝醉了吧。
所以到底醉还是没醉?顾念晚没再去细想。
宋淮安还是第一次见像今晚这样俏皮的顾念晚,倒是比平日里的端庄多了几分可爱,听她说自己的脸都要冻僵了,于是宋淮安腾出一直手贴到了顾念晚的小脸蛋上,不知道是因为宋淮安的手太大了还是顾念晚的脸太小了,反正这巴掌和脸是差不多大的。
果然,脸被吹的冰凉。
于是宋淮安便加快了脚步,带着顾念晚往他们歇息的寝殿里去。
门被推开了,再听一声落时,旁人都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顾念晚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宋淮安给抱了起来,两人的唇瓣刚一碰上,宋淮安就像被火烧身,瞬间热了起来,毫不分说便痴咬着顾念晚的软唇。
顾念晚抗议的发出呜呜声,可是热起来的人已经听不见了,此时的他只想把这个刚刚磨人的妻子吞入腹中。
光靠搭在宋淮安脖颈上的一双手好像已经挂不住自己了,无奈抗议的顾念晚只好将腿也圈在了作乱人的腰上。
痴迷的人动作不停,只是手托在顾念晚的臀上,微不可察的勾唇笑了笑。
屋里的灯早已经被点燃,此时毫不遮掩的照在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顾念晚不敢看两人的这副模样,只好紧闭着双眼。
安静的屋子,此时只有两个人唇瓣想接时发出令人耳红的“啧啧”声。
好一会了,宋淮安还不见好,顾念晚唇上都试到疼了,于是锤了两下宋淮安,好不容易偏头躲开了他,胸口起伏喘息着说:“不要了,要不然明天该肿了。”
宋淮安也喘息着,抵上了顾念晚的额头,这才看见了她唇瓣上还来不及擦拭的水光,笑着说:“我好想快些回府,回到我们俩的院里,然后关起门来…”
在那独属于两个人的地方,就不用这般憋屈了。
托着顾念晚的手就剩下一只了,另一个覆上了顾念晚的唇瓣,不知是在帮她擦那些水光,还是纯纯想揉捏她的唇瓣。
顾念晚刚刚在外面被吹得冰凉的脸蛋,此时变得烫了起来,是害羞还是喝的酒上了脸,只有顾念晚知道。
托着自己的那只手在此时两人的对视里,触感十分明显,顾念晚扭动着想要下去,可是宋淮安稳稳地托着自己,扭了半天,对顾念晚来说也只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