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一脸受伤,连自己都接受不了这股味道,于是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把自己被寄生的过程跟陈律白寒时说了一遍。
陈律听完提醒了她注意要自己的欲望变化,不要深入接触与沉溺在海茵蒂的任何事物中,他特别强调了“任何”。
“难怪你没什么变化。”夏花若有所思说。
陈律:“怎么说?”
“你因为背后的伤每次吃的都是蔬菜水果,所以对食物的陷入不深。你也不爱美色和赌场,在海茵蒂几乎没什么东西能诱惑到你。”她后知后觉,“所以你才这么正常!!”
不过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来。
既然想不到,她也就懒得再想,随后凭借着零碎的记忆又提供了一个线索,说被寄生的不只是她一个人,在她进来之前,恰好有个人出去。
陈律让她明天在餐桌上把那个人指给他看,夏花问:“你要干什么?”
陈律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背,说:“干一票大的。”
此刻他背上玻璃扎出来的伤口还在,这样可以判断出游戏里只要没死,受的伤都能随着回到现实而消散,但从现实带进来的伤,就不会消失了。
既然这样的话,感觉他可以玩的再大胆些了。想到这,陈律忍不住看了旁边的白寒时一眼。
就是不知道医生会不会允许他的病人乱来。
白寒时看到这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又没憋什么好屁。果然,下一秒陈律喊了他一声:“白医生?”
“你又想做什么?”
“没有,我就是觉得咱们与其被动等死,不如主动出击?”
“比如?”
“比如绑架海茵蒂的执行官……或者把这里闹个天翻地覆。”
第二天的餐桌上,克莱门特看向陈律的表情更加难看了,甚至多了几分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冲上来将他撕碎。
陈律叉起一块西兰花冲他笑了笑,如同一种挑衅。
他是很想直接把克莱门特抓起来的,毕竟克莱门特对他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但思前想后,如果游戏这么快就结束,未免显得有些无趣。
因为他下意识的觉得,只有在游戏世界里大家才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也没有阴阳眼这种可笑的烂设定。
于是陈律暂时放弃了绑架执行官的计划。
克莱门特愤恨地扭过头,不再看陈律。他的目光落在另一个年轻人的身上,夏花拿着刀叉的手动了动,也将叉子的方向指向那名年轻人。
也就是说,那个年轻人是昨晚被寄生的人之一,不过单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饭后,陈律顺手往口袋里塞了颗鸡蛋,然后他带着白寒时和夏花一路尾随年轻人回到住宿区。
那人回到房间后没多久,就看见舱门又自动打开了,紧接着三个土匪似的人冲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他绑在了椅子上,然后对他施以冰冷的注目礼。
“看着没什么奇怪啊。”站在最边上的女生说。
另一个头发稍微长些,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回答道:“可能时间还没到,昨天这个时候佟建国也是个小年轻。”
一直到晚饭后,就变成了老头。
紧接着那位最高的男人咳嗽两声,开口了:“所以他的欲望是什么?”
陈律沉思片刻,忽然上前拿匕首划破了年轻人的手指,仅仅在眨眼间,那道伤口就自动愈合了,甚至没留下一点疤痕。
夏花恍然大悟:“永生!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陈律说:“他左边的袖子里藏着一个手环,”他偏了偏头,“这点白医生应该很熟悉,那手环的颜色代表了濒危的癌症患者。”
白寒时点头,补充说:“他这头发其实是假发,可能是受到了神血的作用,假发变成了他自己的头发。”
“啊,那挺可怜的,想活也没有错……”夏花露出怜悯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小年轻,“不过你应该不知道,神血都是骗人的,你获得的永生只是短暂的假象。”
小年轻原本是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听到有人在诋毁他的神血,诋毁他的信仰,他张开嘴就是一阵鸟语花香,直接问候了夏花全家。最后还是陈律先听不下去了,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鸡蛋,直接整个塞进了他的嘴里。
夏花:“……原来鸡蛋是这样用的吗?”
对方说不出话来了,几人便在海螺床上坐成一排,静静等待着时间过去。
一开始,被绑在椅子上的那名年轻人就算是被封住了嘴,也格外精神旺盛,持续不断地呜咽了几个小时。到了后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临近夜晚八点时,年轻人的身上终于浮现了出了奇异的变化。
他开始不断地抽搐着身子,直翻白眼,肚子在不断膨胀变大的同时,他的皮肤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干瘪,像是被肚子里的东西抽干了生命力。
三人步调一致地离男人远了些,只见男人眼窝迅速凹陷下去,他嘴巴大张着,因为生命和血液不断被抽离,嘴里而发出痛苦的呜咽。终于在那肚子膨胀到有一个篮球大时,“噗”的一声,有生命东西穿透束缚飞了出来。
那玩意儿速度太快,三个人甚至都没看清是什么,就见一团黑影飞向了墙上的油画,消失在了画中。
然而更加诡异的是,在那东西冲进画中后,原本斜坐在海螺上的人鱼忽然拥有了生命力,猛地一头扎进了深海里。
“卧槽,这是怎么……”
夏花一句话还没惊呼完,就见旁边有人先一步蹿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