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婆被人偷走啦
北冥合上卧室的门,朝浴室的方向扫了一眼,走到角落的断头吉他前,伸手拨弄了几下。
这阵子林洋没回来住,但房子定时做清洁,保洁在扫灰的时候动了弯曲的琴弦,遮挡了视野。
浴室水声淅淅沥沥了大概半颗钟,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敲响。
北冥正站在收藏柜前,被一张塑封裱起来的字吸引注意,闻声匆匆扫一眼就望向浴室。
“给我拿条内裤——”
浴室内,林洋珖溜地站在浴室门后。他洗完澡才发现阿姨没在浴室里挂浴巾。
北冥收回目光,觉得有趣,转身在床位的沙发上坐下。“哪里没看过?”
浴室内安静了片刻,接着传来一句:“怕狗发晴。”
北冥看着浴室的门,无声嗤笑,说:“你不也很漺?漺得直抽抽。”
林洋握着门把手,闭眼咬了咬后牙槽,觉得自己纯属脑抽筋,睁开眼,索性直接拉开门。
他浑身水珠从浴室走出去,看到北冥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眼神跟看小猫小狗似的,一副兴趣上来就准备逗一逗的模样。
林洋边走边盯着北冥开始上下滚动的喉结,“我没时间陪你发晴,别在那咽口水。”他说完就跨着白花花的长腿走进了衣帽间。
北冥捻了捻手指,收回目光。被糙透了都改不了这发号施令的习惯。
衣帽间里,林洋挑挑拣拣捯饬了有大概半个小时。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发现北冥在沙发上居然已经眯着了。
他边扣袖扣,边走过去,站在沙发前静静地盯着北冥的脸看了一会儿,心想这混吃等死的狗玩意整得像是比他还要累一样。
他在心里呸了一声,低头检查了一下扣好的袖扣,最后看了一眼腕表。
六点五十了。林洋把手插到兜里,仰仰下巴,抬手就在北冥脸上来了一下。力度不大,但胜在好玩解气。
北冥睁开眼,皱眉盯着给他做叫醒服务的人。
然而林洋却像什么也没干一样,拨了拨领口的项链,悠悠说了一句:“该走了,这位混吃等死的野生司机。”
他身上穿的是一套缎面孔雀绿的西装,裁剪得非常合身,衣面镶嵌着细碎宝石,随着动作反射星星点点晶莹的光。内里是一件浅果绿衬衫,没有打领带,衬衫扣子敞着两颗,脚下黑色的皮鞋精致锃亮。
整体风格还是偏休闲,但他脖子上带了一条宝石吊坠的项链,白色的头发用发胶固定成背头,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总之浑身都散发着骚包的气息。
仿佛不是去参加商务应酬,而是真的去抢妃子似的。
北冥盯着林洋,抿了抿唇,没出声也没起身。
“你不走那我走了,你搁这呆着还是回去都随便你吧。”林洋扫他一眼,说完就转身,但却被拉了一下。
他往沙发栽下去的时候,下意识捞了一把,手不知觉挂在北冥的脖子上。
“尼玛。”林洋把手从北冥脖子上拿下来,“我特么要迟到了。”
北冥手指在林洋敞开的衬衫上捻了捻,“又不是我迟到,你迟到关我什么事儿?”
林洋紧了紧腮帮子。
他和北冥这狗皮膏药已经混了一个多月了,这人的变态癖好他差不多能摸清。这会儿要么是真要发晴,要么就是想听他求人。
林洋不想求来求去,但也不想把自己好不容易倒腾出来的这身皮给弄皱巴,于是试图商量:
“纪司律,晚上随便你怎么发癫,但现……”
可话还没说完,他余光就撇到北冥捏在自己衬衫上的手,他看着上面的褶皱,心里一阵鬼火冒:“不是,你特么捻我衣服做什么?脑子有脑病啊?皱了!”
北冥闻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轻笑了一声,接着单手把林洋的扣子扣上了一个,说了句:“不想挨就别总是发骚。”
他语气平平,说完之后第一次这么爽快地松开了林洋。
这出乎林洋的意料,但又被他那巨难听的话给气着,他从北冥膝上弹起,深呼吸一口,骂了一句:“神经病。”
北冥也站起身,但他对这话置若罔闻,先一步往外走,边走边平静地说:“希望你的嘴巴晚上也这么能嗦。”
……
到了应酬的地方,林洋还是被啃了一口,很深的一口,然后才带着公司的人进去。
他边走边深呼吸,边深呼吸又边擦嘴,把身后的秘书和经理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会,给我把xx公司的人往死里灌。”电梯停下,林洋边走出电梯边吩咐。
他身后的秘书和经理都知道林洋很讨厌xx公司新上任的一把手,具体原因不清楚,但对视一眼,都点头应下了。
不多时,三人来到预订的包厢,里面全坐满了,就剩三个位。
桌上的人大体分成五个队列,一个林洋的,一个上边的,一个xx公司的,一些小虾小蟹,还有一个多出来的死疯子寒珒。
林洋见到寒珒的时候,在心里无语了一瞬。他就没想到这死疯子会来。相看两相厌,撇开视线,林洋走进去。
林洋和寒珒不对付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寒林两家利益勾结太深,即使在私底下你死我活,但到生意场上又成一条线了,所以几乎没人把两人不合的事情放心上掂量,更不会拿来说。
林洋一走进去里面就热乎起来,进门靠左边的小喽啰打眼看到他就立马起身迎来。
“哎,林少来了!来,您的位置在这边,大家伙就等您了。”
林洋耷他一眼,和平时那般,客气又随意地点点头,视线朝空座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