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要自己走走,晚点会回年山。
纪筝没多问,随他去了。
来到苏式酒楼。
纪筝直接拿条契找账房。账房看到盖印,拨动算盘算钱,这个月芋圆汤的分红,足足有一两五钱,大大出乎纪筝的预料。
看来,苏婴还是很会经营的。
这一趟,纪筝直接找账房,尽量不去和苏婴见面。
上回闹得不甚愉快,苏婴其实也不想看见她。
不过世事规律,有仇怨者,往往狭路相逢。
纪筝在出酒楼门口,正撞见苏婴出行上轿。
得亏她反应快,侧身躲到视线死角里。
苏婴今日一身鲜绿色厚披风配狐裘围脖,白毛领衬得她面色若桃,给寒冷冬日都添色。钗环更是珠光宝气,对苏婴的美貌是锦上添花。
她是被一个年轻男子搀着的。
降头术(一)
“阿婴,当心脚下。”男子搀她上轿时,很是细心。
一举一动,翩翩君子。
苏婴亦向他嫣然一笑,不胜娇羞。
两人关系很不一般。
但那个男子的印堂,环绕着明显的黑气。
再这样下去,怕是短命早逝的面相。
和苏婴身上的降头术有关吗?
纪筝思虑时,苏婴和年轻男子的轿子已经远去。
酒楼门口,出现了另一个她熟悉的人影。
宁姝。
宁姝也裹着狐裘,瓜子脸更尖了,似乎瘦了不少。
她手里攥着什么。
仔细看,是打好的络子。穗子齐整,颜色丰富,还做了许多信笺状的样式,别出心裁。
纪筝看见她咬紧了嘴唇。
“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啊。”
情爱,是这世间最不能强求的事。
我爱者不爱我,喜欢我的,我不喜欢他。
两情相悦,大部分只有话本子里有。
纪筝看出点门道,但没说什么。
她转身往书画街走,想买点纸张笔墨、黄纸一类。平时写几张百解消灾符,给小埋、邱老头随身带着也好。
“纪姑娘。”
宁姝在背后叫住她。
纪筝这下不能装作没听见了。
于是寒暄一番,结伴同行。
宁姝慌乱地擦着眼角的眼泪,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她为着上回的口角事,硬是要做和事佬,请纪筝吃饭。
纪筝推脱不得,就到去吃宋大娘的阳春面。
好吃不贵,不会欠太多人情。
宋大娘瞧见她喜笑颜开,“好些日子没来了。”
吃面的时候,宁姝一直在端详手里的络子。
可纪筝就是不好奇,就是不问。
宁姝胡乱吃了几筷子面,眉心都急出汗来。
她不知道,纪筝最厌人玩|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