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暗了,没看清,”闵瑟轻咳一声,“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那孩子,记不清模样。”
许清:“啊?”
一贯靠谱的闵女士也有没把握的时候?
闵瑟淡定极了,“没事,一会就知道了。”
两人的到来完全出乎符家的预料。
“亲……亲家?”地产大亨符恒喜躺在沙发上,艰难起身,“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一屋子的人都跟着起身,唯独两个青少年正在争夺一块蛋糕,对客人视而不见,还发出闹心的争吵。
符恒喜不悦地扫一眼两青少年,他旁边那位穿礼服的貌美女子立刻起身过去,一把夺走蛋糕,低声严厉地制止了那两个青少年。
闵瑟一脸凝重,语气很有分寸:“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我直到今天下午才得到的消息。”
“哦,没事,事情已经料理完了,”符恒喜笑了笑,打量着许清,一脸轻松地说,“许博士回国了?”
一众目光都聚在许清身上,带着好奇和探究,只见她神色淡淡的,眼眸星亮,温声开口道:“刚回来不久。”
话不多,但风度翩翩,赏心悦目。
屋里有人轻笑。
许清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个古灵精怪的短发女孩,别有意味地盯着她发笑。
会是她吗?
许清报之一笑。
对方回了个鬼脸。
绝对不是。
处境凄惨的千金大小姐,哪里有闲心玩闹?
许清抱着花圈,从一屋子人各色各样的神情里,看不到半个难过的。
她皱着眉,回想着刚才屋外那个狼狈的女孩。
可怜的灰姑娘,沦落到客厅都不让进了吗?
思绪飘飞间,符恒喜又跟闵瑟寒暄了几句,他口音里带着乡下暴发富浓重的粗犷味,上一秒正说笑,下一秒朝那位正在训斥青少年的女子喝道:“你怎么还愣着?还不知道给客人端茶?!”
众人干站着笑,大有看那女子笑话的意思,可那女子心态极好,非但没有觉得被羞辱,反而扭着腰摆摆手笑着说:“好吧,你要这么吩咐的话,就是默认我是这里的女主人喽?”
佩服。
不愧是笑到最后的上位者,不光能忍辱负重,脑筋也转得快。
许清在心里默默感慨。
她想丢下花圈就走,可多少还有些惦记那位可怜的未婚妻。
余光瞥见闵瑟神色阴晴不定,许清心想——
闵女士要发飙了。
上一位女主人刚刚下葬,这位臭不要脸的怎么能这么嚣张呢?
乍看还以为上一位女主人不是患癌去世,而是被这贱人给活活气死。
扇她,骂她,将花圈往她脸上狠狠砸,许清满心期待地用余光观察着闵女士,不动声色地将自己手里花圈往闵女士那边挪,方便她随时拿起来往那女人脸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