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也不得不跟着起身,握住。
玉佩贴肌,带着盛年男子的余温。
而眼前人俊眉修目,望来的眸光淡漠而平和。顿了顿,在她犹豫着发问之前,薄唇轻启,低声道:“替我重新系上罢。”
“……嗯。”少女轻应一声,慢吞吞挪了三步才走过去,几乎是屏息在他腰间绑上那枚“失而复得”的信物。
“怕我?”他维持着略展双臂的姿态,方便她战战兢兢的动作。
单薄的躯体明显颤了一下,“不……不怕。”出乎意料的,当是言不由衷的少女,这时却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宫二先生看着吓人,其实……很温柔的。”
两人离得很近,咫尺之距。
他微微合目,又睁开,移开视线没有看她:“……谎话。”将这句温柔小意的讨好判为不实的定义。
“是不是谎话,来日方长……”似感觉不到丝毫尴尬,明明眸中泪意尚留,非但未后退,眼波流转时,轻轻牵起唇角:“宫二先生,证明给我看就知道啦。”
泪眼带笑,极纯、极美。
宫尚角面无表情地瞧着她。
依旧正容,姿态凛然不可侵。
唯喉结滚动了一下。
“——那你得有十分的耐心。”
君遥犹立
今日天公不作美,午后便见窗外日光暗沉。上官浅侧卧在床榻间,凝神听了半晌,果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宫远徵冒着雨走过来。
也许觉着两宫相距很近,也或许只是嫌弃麻烦,竟未打伞。
房门本就未关,他步履匆匆径直而入,待走至整面的白纱屏风后头,其衣角发梢处皆是湿透,滴答水声悄然响起。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以勉强打起精神的姿态询问:“徵公子……有事寻我么?”
少年默然,垂手而立。
方才走进来时,脚步很快,落地又重,似有什么心事,如今倒不发一言。顿了顿,方压低声音道:“听说,你病了。”
“偶感风寒,休息两日便好了……咳咳,无甚要紧的。”她又咳嗽了两声,带着微微的鼻音,听起来很有几分虚弱。
隔着屏风,影影绰绰的,瞧不真切那一头。宫远徵只能瞥见她穿着身素白的寝衣,倚靠在床柱边上,乌发如云。
他垂下了眼睛。
“是病……还是别的什么?”少年的语气有些阴沉,紧接着便提步,似打算绕开屏风往里去:“不若让我瞧一瞧,也好对症下药!”
上官浅不由有些错愕。
不知宫三发的哪门子疯。
待少年修长匀称的手指要挑开珠帘的剎那,忽闻门口处传来一道男声:“远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