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络,你少在这教训我!”
太子就像突然受到刺激,扔掉带血的剑,神情几乎扭曲地道:“就算我真的“弑父弑君,你又能怎么样我?别忘了,父皇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皇位不传给我,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话不必说的太早,拥有帝王血脉的,可不止你一个。”
谢云络的话让太子愣住,突然间,太子像是想到什么,突然笑的癫狂道:“哈哈哈……真有意思,是呀,拥有帝王血脉的可不止本太子一个,谢云络,你倒是提醒了我。”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即脸色阴沉地对着身边的侍卫道:“去把宁贵人给我带来。”
“陛下,啊——救命啊陛下,求求您救救臣妾啊!”
宁贵人就是赵太妃曾说,宫里来了个会医术的太监,短短几日,便让后妃有了身孕。而宁贵人则是那个怀孕的后妃,想来如今已是五个多月了。
宁贵人是被两个士兵拖着进来的。
宁贵人先前是反抗的,可结果却是从她宫里,一直被拖到大殿,甚至在上台阶时,那些士兵都将她的肚子贴在台阶上,一阶一阶的,直到她的身下被拖出了血,仍然没有停手。
宁贵人被扔进太子的脚下时已经奄奄一息了,浓重的血腥味在大殿里蔓延,就连床榻上的皇帝,都挣扎着起身,几乎用尽最后一口气强自大骂。
“逆……你这个逆子……”
岂料,太子朝他爹癫笑道:“哈哈哈……逆子?”
突然,他猛地转身,一脚狠狠地跺在宁贵人的肚子上。
“啊——陛下,救命啊!”
太子一连踩上许多次,谢云络猛地将他推开,而宁贵人终是坚持不住,吐出一口血,彻底昏死过去。
“刘景炎,你最好给自己积些阴德出来!”
太子一把甩开了谢云络。
他冲着目眦欲裂,几乎要吃了他的爹,那笑声简直犹如鬼哭狼嚎一般,还顺带笑出了泪。
“从小到大,你何曾看得起我?自我娘死后你一直都觉得我是个废物,甚至还想让藩王的儿子过继来羞辱我。而如今,父皇,儿臣向你证明了,儿臣根本就不是你说的废物,你瞧,儿臣都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哈哈……”
谢云络在他的身后道,“太子就是因为自卑,才去选择与苏家联手的?”
听到谢云络的声音,太子才猛地转过了身。
“是,没错,我知道我母后的死跟苏家脱不了干系,傅贵妃是被冤枉的。可那又怎样,你们谢傅两家已经完了,谁还能辅佐我?你不会觉得我还能靠你吧?谢云络,你又何曾瞧得起我?”
“别人是否瞧得起你,首先决定于你是否瞧得上自己。当年,你趁傅贵妃身边的医女照顾先皇后的胎,之后毒发身亡,将一切的罪责都推给了傅贵妃和她身边的医女,可你没想到,那医女逃脱,却收藏了证据,这枚簪子,就是那位医女验毒之用,上面残留的毒粉,含有种特殊的花香,是苏皇后身上特有,如今证据却在,你还想否认吗?”
谢云络拿出了夏南鸢母亲的那枚银簪,苏丞相没想到当年的证据还能被谢云络找到,一时惊讶,随即又坦然地承认道:“是,没错,老夫是让人暗中毒死了先皇后,并且谢傅两家的事,也是老夫做的。谢云络,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要给你们傅家报仇,未免有些晚了,如今,连皇帝都喝了我制的药,你就算知道当年真相,又有什么用?”
病床上的皇帝面如死灰,显然他也知道苏丞相说的这些事。但是谢云络要的不过是当着他们,以及殿外众多大臣的面说出真相,至于其他的,容后再算。
苏丞相看向一旁的太子道:“太子殿下,我是杀了你母后,但我也能辅佐你登上这帝位。为了将来你这皇帝当的安全,你现在最好亲手杀了谢云络!”
此话一出,不止是太子,就连殿内殿外的朝臣都惊讶地愣住。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毕竟懦弱了那么多年,太子自己都没想到,有一天,有人竟会让他去杀了谢云络。
谢云络看着太子面色苍白,迟迟未肯下手,便知道,他向来是欺软怕硬惯了,于是便冷冷地同苏丞相道:“能登上帝位的,又不只他一个,你当真觉得他敢动手吗?”
太子瞬间被激的大吼,“谢云络,父皇现在只剩我一个儿子,除了我,还能谁有资格?”
“没错。”
苏丞相也掷地有声地回应太子道:“除了太子,谢世子不会还想辅佐某个藩王的儿子吧?老夫提醒你,是谁都已经没用了,禁军以及京师周边的军队全都掌握在我手中,现在不是临州城,你就算再依靠外族,又如何能让他们的兵马进到京城?”
“是吗?”
谢云络浅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扫了苏丞相和太子一眼,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
太子被他镇定的样子弄得更是心慌,他不明白谢云络这是为何,但眼下苏丞相逼得紧,他几乎用尽全部的胆量,提剑朝谢云络冲过去。
“我要杀了你!”
“住手!”
就在太子距谢云络两步远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女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只见赵太妃穿着太妃的服制从殿外走入,她身后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被一身戎装的谢大夫人牵着,在一众身穿黑色玄甲的士兵的护卫下,从殿外走进来。
紧接着,外面又冲进来一群穿着铁甲的士兵,纷纷将兵器对准了禁军。
而这些士兵中,除了谢云络手里的三千兵马,还有孙大当家领导的,以及卫虎去临州城带回来的,梁王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