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秉词终于开口,问她:“长不长记性?”
许意阑可怜兮兮的,像一朵凋谢的花,蔫巴巴地说:“长记性。”
她好像总是这样,撩拨他的时候一时兴起,可付诸行动后,只要他稍做手段,故意为难她,她就收不了场,只能放低姿态苦苦哀求他。
许意阑话音刚落,郭姨就折返回来。
她手上拿了瓶果汁,“小姐,没有可乐了,就给你拿了果汁。”
“没事。”
许意阑又往回收了收腿,可梁秉词好像故意使坏为难她、刺激她、惩罚她。
无论她怎样蹙着眉头给他使眼神,祈求他松开她的脚腕。他都无动于衷,宠辱不惊。
眼看着郭姨走了过来,她不指望梁秉词会放过她了,只能自己想办法。
毕竟,就算被人看见,也是她的脚踩在了他的腿上。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她勾引的他,她解释不清的,就算想甩锅都甩不出去。
许意阑连忙整理了下睡袍,又抻了抻桌布的布料,彻底盖住自己的腿。
郭姨走到她身旁,把果汁放在桌子上。
就在此刻,梁秉词也松开了她的脚腕,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许意阑睨了他一眼,对郭姨说了句谢谢。
郭姨笑笑,小姐永远这么和和气气的。她还没说这是她份内的事,让小姐不要这么客气,梁秉词就开口了。
“行了,果汁也拿到了,就别总麻烦郭姨了。”梁秉词戴上眼镜,温和地对郭姨说,“你们先去休息吧,正好我有些话要和阑阑单独说。”
郭姨点点头,临走前瞥了一眼许意阑的可乐瓶,里面明明还有大概三分之一没喝。
她不知道,小姐为什么可乐没喝完还要撒谎,指示她再去帮忙拿一瓶。
佣人们都离开后,偌大的餐厅只剩下梁秉词和许意阑两个人。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面上,外面的竹影相交辉映。
许意阑忿忿地看着他,想骂他,又觉得理亏。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刚刚的心跳能飙到一百五,佣人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连呼吸都不敢,硬憋着一口气,怕真生出什么端倪。
梁秉词清楚她内心的小九九,温和地笑笑,像个好兄长一样管教她,“少喝些饮料,对身体不好。”
许意阑捏紧饮料瓶,“对身体不好,你不是也喝了?”
她想起他刚刚的举动就有些生气,音量都拔高了一些。
“亲爱的哥哥,偷别人的饮料好喝吗?”她挑衅地问。
梁秉词抿了下唇,脸上流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好喝。”
许意阑最讨厌他这种无论怎样都不生气的样子,好像情绪稳定、对什么事都漠然是他们这种人的天生优势。
她又想起了刚刚在楼上的时候,她话都挑的这么明显了,他为什么还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