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仍是声势浩大的雨,屋内两盏壁灯像萤火,萤火之下,她听见他说:“你让我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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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竹于隔天才重新想起了这句话,季望舟正在床边穿衣服,她就懒散地把头垂在他腿上仰头问他:“什么赌?”
季望舟拉出她漫无目的在他腹部摸索的手,笑了下,“你猜。”
明竹佯装想了下,又把手趁其不备地伸了回去。
季望舟也不躲,双手撑在两边,就这样低头看着她。
她仰视他,第一次发现,那双眼睛原来并非薄情,那里可以刻写爱。
“季望舟,”她停了手,环住他的腰,“你为什么等我?”
他自然地拨弄她的头发,“你说会来,我就等你。”
“我说的不是昨天。”
季望舟嗯了声,“我知道。”
明竹坐了起来,和他面对面,“可我没说我还会回来。”
季望舟:“所以,我赌赢了。”
明竹听见外面的雨声,噼里啪啦地往窗上砸,可到了她心里,又化作绵绵细雨。
她又鼻酸。
季望舟看见她眼眶又红了。
他的手贴上了她柔软的脸颊,问她:“什么时候学会哭了?”
明竹扭过头贴着他肚子,他放松的时候腹部不是紧绷的,有弹性。
她脸捂进去之后就痛哭起来。
没有任何缘由的,她甚至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感伤,就是想抱着他痛痛快快哭一场。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的时候,季望舟也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坐着,什么动作也没有。
等她后背完全没了起伏,他才拍拍她,“饿了吗?”
明竹抬起头,眼眶里没有泪水了,眼泪全沾到季望舟的衣服上,他坐着,衣服盖住了裤子上半截,看着多少有些怪异。
她帮他把衣服脱下来,“你去换一件吧。”
季望舟却没动,他扬起她的下巴,“把我衣服脱了就完事了?”
明竹说:“还想干嘛?我刚哭过。”
他说:“我知道。”
接着就低头吻在她脖子上。
没有后续动作,他只是吻了一下便起身,接着去衣柜里找了条上衣重新穿上。
“就这样?”明竹问。
“嗯,你刚哭过。”
说完他就走了。
一直到做好了午餐才来叫她。
明竹又昏昏沉沉得睡了一会儿,被他硬生生拖起来洗漱。
他挤好了牙膏,把牙刷放在她面前,“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他像个没事人。
明竹接过去,“自己来。”
她刷牙洗脸的时候他就靠在一边的墙上等她,一言不发,脸上又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明竹擦干了脸上的水问他:“你准备这样看我多久?我要上厕所你也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