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望舟保持那个姿势没动,他就这样盯紧了她,像盯紧了猎物一样目光炯炯。
明竹无奈,“你出去。”
他却说:“都看过。”
最后是明竹给他推了出去才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可她出来时,换汤不换药,他依旧那个姿势等在门口。
她笑了,“你怕我跑了?”
季望舟摇头。
“那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季望舟忽然就抱住了她,“只是看不够。”
明竹从他怀里抬起头,“以后我都看着你做,好不好?”
“不好。”
明竹蹙眉:“为什么?”
“你瞪着我,太吓人。”
明竹踹了他一脚。
分开了二百四十二天,在第二百四十三天,他们重逢了。
季望舟下楼的时候牵着她,“我们和暴雨有缘分。”
是,有缘分。
明竹看向灰沉的天,忽然在想,这场雨是上天给她的补偿。
她会哭,是因为这个补偿好到不可置信,好到超乎想象。
所以她这一天都反复说着“真好”,季望舟听累了,夜静时重重一撞,“这样呢?”
明竹大口喘息着,拼出破碎的句子:“这样…更好。”
关于那张她与人接吻的照片,关于那场不告而别,关于她回来的原因,一个不问,一个不答。
日子相安无事地过下去,直到一天,野蔷薇里来了位不速之客。
明竹从美国回来一周了,消息被她瞒得密不透风,没想到还是被人当场戳破。
许翊林站在柜台上,露出困惑的神情看着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明竹本无必要向他奉送回答,但出于不想被白桐发现的目的,还是走出了柜台和他面对面坐下。
“我回来的事,希望你保密。”
许翊林还对上次被扇了一巴掌的事耿耿于怀,哼了一声,“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没好处,但也没坏处,”明竹给他茶杯斟满,“谁也不要给谁惹麻烦。”
许翊林看着她,发现她本就瘦削的脸上血色十足,眼神坚毅,而那坚毅又不同于从前,说了句:“你变了。”
明竹不否认,“是,人总会变的。”
许翊林叹口气,“我们就没可能了?”
他们坐在靠墙的那一桌,周边无人,吴可去工具间整理东西了。
明竹淡然看着他,说:“对。”
许翊林不再自讨没趣,走了。
他走到店外时,却突然发现从他们刚刚靠墙那个位置的里面房间走出了一个人。
他认得,那是这家茶室的老板,他忽然记起了来这儿的目的,是为了找季望舟车上金部长上次遗落的皮夹。
前几天,他们还见过一回。他提起明竹近况的时候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丝毫不在意她的手术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