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排树木折了好几棵,有一种残缺的破败感,身边的蔷薇花落了不少花瓣,覆盖在黑黄的土上,格格不入。
她靠着墙,看着烟雾由浓转淡,哪儿也不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一位维修队的大哥过来讨杯水,她趁隙看到他开的皮卡,问:“大哥,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能捎我一程么?”
22
季望舟首先去医院重新包扎了下脑袋上的纱布,他头痛得紧,还以为是过一夜伤更严重了,没想到医生看了眼,当即下定论,说只是因为包得太扎实。
方雯带他去看急诊的时候,医院那个小护士有些手忙脚乱,原来是初生牛犊。
接着他便带着松快了几分的受伤脑袋和人谈了一下午的翻修设计,设计公司那头说最快下个月就可以重新开业,这倒是恰好对上了他心意,信守了承诺且办成了事。
于是心情总算畅快。
到宠物医院时,徐子言的那个让他头疼的前女友还没走,他们面对面坐在办公室里,头碰头也不知在谈什么,但很明显,徐子言的表情相当痛苦扭曲。
季望舟是十分“上道”的一个人,给他们留足空间,与护士比了一个噤声手势,自个儿坐在休息区。
一旁的护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窃窃私语,但是聊到兴处,避免不了要加上重音。
所以,在进入季望舟耳里时,剩几个支离破碎的词。
——“漂亮”、“不喜欢”、“有一腿”。
季望舟下意识透过玻璃窗去看二人。
浓浓的暧昧气息肆意地蔓延在空气之中,这两个人确实看着像有那么一腿。
只是这个“不喜欢”和“漂亮”他便无法做出判断了。
一是感情是件私密的事,哪怕是好朋友之间,也没法窥视全部。
二是他极少注意女性外貌,漂不漂亮,他也不知道评价的标准具体是什么。
可这样想着,他脑子里却莫名冒出一张脸来。
徐子言透过玻璃窗才发现这个不速之客手臂撑在木牌上愣神,他眼睛一亮,好似抓住救命稻草,他对童嘉说:“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谈。”
童嘉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接着笑眼弯弯地托着下巴回徐子言:“我知道他,野蔷薇的老板。”
她顿了下,“他单身么?”
徐子言低头睨她,“你要做什么?”
童嘉:“你急什么?”
徐子言就这样又被将了一军,他无言,再重复一次,“你先回去吧。”
说完就兀自开门走了。
一个响指打在季望舟面前,彻底拉回他神智。
回过神,他先看到徐子言冲他挤眉弄眼,接着就看见办公室里的另一人提着包出来,高跟鞋蹬得清脆响。
一会儿,一辆蓝色轿跑开出了车位,他给徐子言报信:“人走了。”
徐子言终于一屁股坐下,接着揉着太阳穴颓然叹气,“真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