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摘了。”
黑暗中,闫宝书听到了陈宏兵的声音,而后脑袋上蒙着的东西被摘了下去。
“狗崽子,我让你离春凤远点,你咋就不长记性呢。”陈宏兵手里掂着半根木头棒子,微仰着头,眼神不屑地盯着闫宝书说:“我今儿就让你长个记性。”说着,陈宏兵往后退了几步,指挥着大嘴怪说:“把牌子给他挂上。”
大嘴怪干这种事比任何人都积极,他拎着做好的牌子到了闫宝书面前,“还不把脖子抻过来。”
闫宝书坐在雪堆上一动不动,平静的目光停留在牌子上面,六个大字一个叉,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我操。”大嘴怪骂骂咧咧地转过头和陈宏兵说:“这狗崽子不听话啊。”
陈宏兵动了动下巴,“远点扇着,我自己来。”陈宏兵推开了大嘴怪,手握木头棒子朝闫宝书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小攻就现身了,宝书的书还没写完,哈哈哈73年一过,大动荡可以说是结束了,学校开放的科目也就多了,校园生活会变的更加丰富。这个时候的学费还算可以,中学每学期是3-5元,学杂费每学期1-3、4元。每年都在上涨。注意,这个时候是没有校服的,因为屋子太紧缺了,自家做衣服买布还要布票呢。
小学有红小兵、中学有红卫兵,后期就变成了少先队红领巾了(来一起唱,起来,不愿……)
曾经的闫宝书从没有打过架,小的时候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长大了是个文质彬彬的好少年,工作了是个知上进懂拼搏的好男人,哪怕遇上再不顺心的事情,也不曾想过用暴力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当然了,这一切都要源于他有个良好而又幸福的家庭,父母的言传身教对他来说无比受用,这也是他在进入社会之后,能够稳步发展的重要原因之一。
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闫宝书自身不爱动手,可不代表他没见过别人打架,在他的记忆深处,曾目睹过学校门口发生的一幕群殴事件,两个男生互相看不顺眼,谁也不服谁,一言不合最终导致了那一幕的发生。闫宝书当时只在人群中看了几眼,而后的十几天里,闫宝书突然在食堂里看到了他们,过去的不合似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场景。
当时的闫宝书还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先前还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怎么打了一架之后就变的亲如兄弟了呢?后来闫宝书明白了,而这种对于发现新大陆似的觉悟也是在一点一滴积累社会经验的同时所领悟到的。
陈宏兵拎着木棒冲过来时,明显着是要下狠手的,可就在到了闫宝书身前时,他眼中的犹豫一闪而过,最终木棒并没有朝着闫宝书的脑袋瓜子落下,而是中途改变了方向,朝着闫宝书的身上抡了过去。
闫宝书估摸着陈宏兵这一棒子下来,哪怕穿的再厚,也得疼个好几天。打架是要划分为很多种的,有聪明的也有笨拙的,而闫宝书自身不会打架,能够选择的也只有后者了。眼瞅着陈宏兵的棒子就要抡到身上,闫宝书躲闪是来不及了,唯一能够化解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勇猛冲锋,一头扎进陈宏兵的怀里,双手勒住他的腰,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人向后推。
心随意动,闫宝书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他从雪堆上爬了起来,迎面冲锋过去。陈宏兵被闫宝书这一动作给弄蒙了,腰间被他双手用力的箍住,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让他重心不稳,随即整个人朝后仰了过去。
这种不常有人出没的地方是没有人清理积雪的,陈宏兵摔倒时并没有感到痛楚,而这时的他已经恢复了神智,怒视着身上的闫宝书说:“你个狗崽子还敢还手?”陈宏兵反手一拳砸在闫宝书的背上。
由于陈宏兵是半躺在地上,这样的姿势让他使不出全力,一拳下去反倒有种拍蚊子的错觉。陈宏兵被闫宝书死死压在雪地上动弹不得,再加上他原本穿的就厚实,一时间连再次抬起手的力气都用不上了,“你们还他吗的瞅啥呢,赶紧把这狗崽子给我拉开。”
大嘴怪等人在陈宏兵的一声怒吼中回过神,蜂拥而上,照着闫宝书就是一通狂踢猛打,其中还有人拽着他的脖领子用力往起薅。闫宝书的脖子被衣领勒的生疼,还有些喘不上气,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放开陈宏兵,反而把脑袋埋的很低,几乎要钻进陈宏兵的胸膛里去了。这是男生打架的最基本的保护措施,宁可身上挨个七八十拳,也绝不能让脑袋上受到一次猛烈重击。
六个七个人团团围住了闫宝书和陈宏兵,混乱的场面之下也不知是谁,竟然无意中给了陈宏兵一拳,正中面门。陈宏兵吃痛地大叫:“你们往哪打呢,看清楚了再下手行吗?”陈宏兵的面部表情精彩至极,皱巴着一张脸想缓和刚才那一拳所带来的疼痛感。
人群中出现了“叛徒”,这可让闫宝书的士气大大增加,反正今天这顿揍是躲不过去了,那就和他们拼了,死也得拉个垫背的。闫宝书在众人的围攻下使出了浑身解数,用力地往前一窜,几乎整个人都趴在了陈宏兵的身上,“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今天和你们拼了。”闫宝书的的确确不会打架,他不像其他男生那样,打起架来不要命,抱住对方的脑袋就是一通点炮,他所能做到的方式只有一种,还是在情急之下演变出来的,虽说幼稚了些,但效果还是杠杠滴。
闫宝书猛的低下头,尽可能的张大了嘴,照着陈宏兵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