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向来是个安静的,但陈虎无聊的日夜打哈欠,叫苏瞿白逮了一次。
不过苏瞿白当时一门心思都放在院内,没搭理他,不然平时定是要他自行领罚去。
常瞑河和李恪也没来打扰他们,梁温和苏瞿白竟真过了两日消停日子,瞬间觉得日子的步调都慢下来了。
不过日子的步调就算再慢,也会悄然过去。
明亮的天泛着蓝,翻滚成团的云悠然飘过。
河东节度使府上府门大开,青石板路上备着一辆马车。
车上的帘子被掀起,露出梁温那张白皙的脸来,日光描摹着她的轮廓,显得有些柔和。
苏瞿白和常瞑河相送,他们视线在空中不断触上又断开。
虽未开口,却又好像说了什么似的。
梁温将帘子放下了,车夫驾着马,悠悠晃晃的碾压在青石板路上。
苏瞿白望了许久,才转身入了府门。
衢都徐氏
河东离衢都相距百里地远,风雪成了最大的阻碍,等到了衢都时,已是半个月后。
临近年关,街上的铺子开的红火,行人面露喜色,走街串巷。
梁温他们停驻在追风盘下的院子里,许久未曾住人,整个院子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等打理好杂物时已近深夜,舟车劳顿,梁温便让大家早早歇下。
屋内只留一支燃着的烛,梁温躺在榻上,细细思索着接下来的行动。
若是直接登门,太过冒犯。
况且,她也不知徐漱玉是个怎样的人,还会不会顾念那点子微薄的亲情。
未知太多,还得从长计议。
这一丛长就又过了半个月,追风被她派出去打探徐府的消息,陈虎则是跟在她身边一同探查衢都的商户往来。
茶馆里,说书人唾沫横飞,堂木拍案,底下人拍手叫好,喝声连连。
梁温坐在二楼的雅间里,窗子大开,手中捏着杯盏,听着下方传来的热闹。
离雅间不远的凭栏处,几个男人凑在一块,说着闲话。
“你们听说了嘛,徐家那个貌美的小娘子要嫁给余长史了?”
“从哪听来的信儿啊?”
“从徐家门房那里得来的,最近徐家就为这事愁呢,那小娘子正闹呢,死活不嫁。”
“徐家家主不惯是个护家的,在他心里谁都不能越过他去扰他家人吗?”
“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余长史是方刺史侄子,而徐家不过一户商贾,哪能抗争过去。照我看哪,徐家家主最后还是得把人嫁过去,就算他们徐家有钱,也越不过去余长史有权啊。”那人似是格外感慨。
“谁说不是呢,也是可怜了那个小女娘,花容月貌的,被余长史那样膀大腰圆的人瞧上了,真真是可惜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