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得赔给埃斯梅一个新的床头板,”他快速撇了眼肩后,自首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吃惊地看到左侧的床头板已经很明显的被掰去一大块。
“奇怪,”我皱皱眉。“我怎么没听到声音呢。”
“当你全神贯注在其他事情上时,就完全不会注意到呢。”
“我只是有一点点集中注意力啦,”我还是承认了,脸色绛红。
他摸着我快烧起来的脸,轻叹说。“我会非常怀念这个的。”
我注视着他的脸,试图探寻一点点我所害怕的发怒或者懊恼的痕迹。他平静地看着我,冷静的表情之外读不出任何内容。
“你感觉怎么样?”
他笑而不答。
“干嘛?”我坚持要他回答。
“你看上去充满了负罪感——好像你刚犯下某桩罪行。”
“我是觉得过意不去。”我小声嘀咕。
“你引诱的丈夫本就完全自愿,所以死罪可免。”他明显在戏弄我。
我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引诱这个词意味着一定程度的预谋。”
“也许我们改换个更恰当的词。”他赞同地说。
“你不生气?”
他委婉地笑笑。“我不生气。”
“为什么不?”
“额……”他停顿了一下。“我没有伤害到你,一根汗毛也没有。无论是控制自我还是疏导过度的力量方面,这次都容易多了。”他再次望了一眼被毁坏的床头板。“也许是因为我更加清楚会发生什么。”
希望的笑容在我脸上绽放。“我告诉过你要多练习。”
他朝我使了个眼色。
我的胃又开始咆哮,他笑了起来。“又到了人类的早餐时间了?”
“帮帮忙吧,”我说着翻身下床。但是我的动作太快了,不得不像醉汉一样踉踉跄跄地以保持平衡。他在我一头撞到梳妆台前接住了我。
“你还好吧?”
“如果我的后半辈子人生还是没办法获得一个良好的平衡感的话,我会要求退货的。”
这天早晨我自己下厨了,煎了些鸡蛋——我太饿了以至于都不高兴做得精致点。没等上几分钟就失去耐心地把它们盛到了盘子里。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吃太阳蛋了?”他问我。
“从现在开始。”
“你知不知道你光上个礼拜就吃掉了多少鸡蛋?”他从水槽下面拖出一个垃圾桶,里面装满了空的蓝色包装盒。
“奇怪啊,”我又囫囵吞了一大口,然后说。“这个地方让我的胃口有些反常。”还有我的梦境,和我那本就勉强得可以的平衡感。“但是我还是喜欢这里,虽然我们大概马上就要离开,我们还要赶着去达特茅斯不是吗?哇哦,我猜我们还要找一处住所并安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