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么?一直在抖”,我瞧了她一会儿,将肩带替她拉回去。
“我……”,她抓着我的衣襟,抖得更厉害了,“我不想去”。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松手,我可不想找事,快去”。
“不……”,拨浪鼓似的摇头。
我没了耐心,“起来”。
“他会杀了我的”,她的肩膀一缩一缩,就是不肯松手,“他不是人……”
“再不起来我先杀了你”,一根一根地,我掰开她的手指。
“上次,蓝姐姐惹他生气了,被他狠狠打了一顿,一个月才下得了床……”,她缩在了沙发里,“你不知道,他真的杀过人,之前还杀了个警察,听说把人家的肚子都剖开了……我以为他会逃出去避避风头,没想到才几个月就又回……”
她惊叫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扑腾着,“小休你做什么?!放……放我下来!”
“那个鹏哥”,我也发起了抖。烫,心火烧得我发烫。冷,血液几乎要凝滞,“是不是叫周禹鹏”
“你认识他?…”
我放下她,“你要去哪里找他?”
“他有固定包房的”,她似乎安静了些。
“哪个房间?一般会呆多久?做些什么?”,我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点。
她盯着我,探究着,“你要干嘛?”
“除了这里,他还会住在什么地方?”,奇怪,酒精反倒在失去效力。
我的运气一向不怎么好,偏偏有几个喝大了的秃头男在酒吧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引来了一帮警察。那家伙闻得风声早就跑了,我扑了个空。
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在他的住处,我抓到了替他善后的一个马仔,一头的卷毛。
“周禹鹏在什么地方?”,能动嘴,还是省了动手的好。
“是你带他来的?”,卷毛冲她瞪了眼睛,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贺星教我成语时看到的简笔画,那借了老虎威风的狐貍。
“他要找鹏哥,说是有要紧的事,你帮帮忙嘛”,她站在门口。
“你以为你他妈是谁啊?鹏哥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还有你,你他妈又是…”
吵得我耳朵发痛。脚边的凳子顺手得很,我便将它砸在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上。
卷毛捂着嘴,却依旧堵不住他不停咒骂的肮脏。
“出去”,我将她推出门,上了锁。
“周禹鹏在哪?”,在卷毛再次冲过来时,我抬膝撞上了他的肚子。
他又一次摔了个四脚朝天,抱着肚子蜷作一团,哎呦哎呦地叫个不住,手里不知何时翻出的一把匕首也滑了出去。
刀刃很锋利,我试了试手,还可以,手感不错。一刀便扎穿了卷毛的右手。
“他在哪?”,这是我第三遍问出同一句话了。
狐貍变成了猪,又是嚎又是哭,“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