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随把他关起来,强制标记,言语恐吓。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闵随可以执迷不悟,继续囚禁他、折磨他、逼迫他,这样他就不会如今怅然若失,也不会因放弃这段感情痛苦。
但闵随没有。
eniga开始学习尊重,开始祈求他的垂怜,甚至亲手切断他以为将要纠缠一生的完全标记。
他以为会恶语相向,会反目成仇。
再不过他至少觉得闵随今晚绝不会放弃送他去机场。
但闵随走了。
闵随祝他睡个好觉。
“我一直都睡得挺好。”他小声自言自语,不知道在反驳什么。
抬头又一架飞机穿过云层。
原烙音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他克制不住转头,却看见闵随仍旧在原地。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抄着手往前走。
他要回邛光担起他的责任。
天大地大任鸟飞,只是以后再也没有闵随。
他最终还是取消机票,在机场外看那架飞机缓缓升空,朝大洋彼岸飞去。
就让拉乌斯蒙德永远停留在他的记忆中。
车给了寇准星,行李也早就寄回邛光,原烙音把身份证揣进兜里,随便上了辆出租车,让师傅随便开。
“和对象吵架了?”师傅从后视镜看到他憔悴的脸色,再结合机场这个分手圣地,猜到原因太过容易。
“分手了。”原烙音道。
“唉,你们还年轻,未来无限可能,别丧个脸。”师傅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alpha就靠在车窗望向外面,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原烙音看着移动变换的风景,却感受到心底深处逐渐延伸的无力。
他延续生命,解除完全标记,背着挎包就像是多年前来首都般轻松。
六年时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他甚至没有和朋友好好道别,便像个逃兵垂着脑袋离开。
“我要走,回邛光。”陌生人往往是倾泻的绝佳对象,两条线只会存在这一个交点,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分享秘密,“他对我好,但是他骗我,不尊重我,还比我大很多。”
“你这话说得矛盾,骗你不尊重你怎么能叫对你好?”师傅被他的逻辑逗乐,“既然他那么好,你们怎么会分手。”
原烙音一僵,他说不清楚原因,说恨太飘渺,说爱太可笑,太多东西交织在一起,情绪上头他居然找不出一条留下的理由。
“你看你长得一表人才,是alpha吧。”
“嗯。”四种性别唯有腺体长在后颈的oga能够一眼辨认。
“大好时光还在后面,邛光是个好地方,你过得好就不会再想他了。”师傅趁红绿灯撕了一颗糖含在嘴里,又把袋子朝后递,“要不要来一颗,我平常时不时就含一颗解解闷。”
青柠味硬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