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果点头,“那便够了。”
吕野于是将饼轻轻拿起,放到徐果嘴边,“吃饼。”徐果稍稍探过身去,咬了一口,饼很干,碎屑从嘴角漏出,吕野便用另一个手接着,两个人,一个吃的很慢,一个耐心的对待,偶尔吕野会将水壶拿起,让徐果喝一口,此时,徐果会抿一抿嘴,轻轻说:“谢谢。”
吕野便会瞪她一眼,偶尔将她的最擦拭干净,吃完一个饼,徐果乖巧的坐在一旁,“你也好些时间没吃了,也吃一些吧。”
吕野点头,咬了一口,见徐果还在看她,便笑,“还饿吗?”
徐果忙摇头,这几日基本都是坐着,肚子本就不是很饿,方才又吃了一个饼,现在定然是极饱的,“你吃,我不饿。”
吕野笑,于是又耐心的吃着手里的饼,只是她本身胃口就不大,只吃了半个,便已经饱了。她拿起原本包着饼的纸,细心的将饼给重新包好,放置在自己的包裹边,徐果便这样看着,心里有些柔软,锦衣玉食的吕野,其实从来都懂“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吕野此时抬起头,看徐果这样看着自己,便说:“你在此处休息片刻,我与卫桑需要商量些事,”不知想到什么,又问道:“还是你与我一起去吧。”
徐果看她那般谨慎的模样,只能笑道:“没事,你先去忙,有什么直接与我说便可,也不需将我当成一个配件,时时戴你身上的。”
“我倒希望这样,你的手,也就不会受伤了。”吕野低头看了一眼徐果的手,心下,“我现下与卫桑商量目前军队的整合情况。”
“嗯,”徐果点点头。
吕野又解释道:“卫桑入朝不久,有些事恐难应付,另,我也怕,父皇在这军中还有没有相应的眼线,所以我得和暗卫联系一下。”
徐果伸出手,用手掌抚了抚吕野的脸,“想做什么便去做,我信你。”
吕野点头,“那你等我回来。”
“好。”
吕野走出营帐,刚好瞧见卫桑正在不远处与士兵说着话,她走过去,卫桑刚好转头,看到她后,便与那士兵嘱咐了几句,士兵随后退去。
“温存好了?”卫桑走近,调侃道。
吕野没回答,倒是笑的欣慰,“如今看你似乎也放下了,甚好。”
卫桑抿了抿嘴,“放不下也得放下,卫青也不会希望我一直沉浸在过往里。”
“嗯,如今军中情况如何了?”
卫桑此时也回复正经模样,“军中已肃清,便是不能确认是否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也都关押起来,以防后患。”
“嗯,有你在,我便安心。”
“别那样说,若是没有你,卫青便是枉死。吕野,我还是要谢谢你。”
吕野摇头,“终是我们吕家欠了你们卫家。”
卫桑笑得惆怅,“整个吕国都是你吕家的,也只有你,还会觉得这般。”
逃难(肆)
吕野随卫桑进了另一个营帐,与徐果此时住的那个不同,这个营帐内多是用于将领商讨军务之用。营帐的正中央有一个极大的桌案,桌案上铺着一张吕国的地图,而地图上则有几个小旗帜一般的物件,颜色各异。卫桑走过去,指着红色的旗帜道:“这便是如今吕望所处之地。”吕野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到那处,眉头稍稍隆起,“他行进速度,比我料想的还是要快一些。”
卫桑点头,“想必是想早些功成名就吧。”
吕野应道:“嗯,但也有可能,便是他收到了一些风声,知晓我与徐果已经从宫中出来,这让他不得不快马加鞭,为的是稳住目前京城的状况。”
“那为何陛下不安排我这边的人马?”卫桑疑问。
吕野笑,“父皇不敢,你的任命多少与我母后的耳旁风有些关联,此外,也是为了定卫尚书的心。此处到京城不过五六日行程,若是信错了你,即便吕望有心也无力再帮忙,倒不如等吕望也来了,起码,他能拉拢一人,抑或,两个都受命于他。”
“殿下的意思是,如今陛下也怀疑我了?”
“起码,没以往那般信任了。”吕野叹气,她的父皇生性多疑,如今这样,大抵是怀疑多于信任,卫桑这张暗牌,也生生的打成了明牌。
卫桑没说话,倒是吕野想了想,沉声道,“我与徐果的动向,军中有几人知晓?”
“暗卫提早来报,所以除了几个亲信,其余便是你们入帐时候有几个士兵瞧到。”
“那……”吕野还说没,卫桑便应道,“此事我会处理,整个军营,不会有任何人知晓你与徐果的存在。”
吕野点头,“那便好,回头我便将我们两的衣裳都换了,也穿上普通的军服。”
“那也不行,士兵住的营帐与你我的不同,要简陋许多,无论是你,抑或是徐兄,都必然吃不消。”
吕野皱眉,思考良久,才道,“但若是这般醒目的存在在军营里,总是会露出破绽。”
“那?”卫桑有些无力。
吕野似是做了决定,“我们便在此处待一夜,明日天亮之前,我与徐果便离开。”
“不行,你们这般长途跋涉的过来,若是最后我找不到你们,我该如何自处!”
吕野笑,“我找到住的地方,会马上让暗卫通知于你,你也知晓,我的安危自有人保护,而且,徐果的手指,实在是太明显的破绽了……幸好方才下马车时,她的双臂是被外袍遮掩,但若是一直待在此处,必然会极为招眼。”
“好吧……”
“那你先看看地图,帮我们选一个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