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少不了犯贱。尤其是男人。
可他那早有人整理得连条褶子都找不出来的刺绣真丝被,有什么可铺的?
苏棠无奈把被子从折了三折的样子打开成平铺的状态,还多弄出一堆褶子。不过睡进去总归是要弄乱的,苏棠自然不可能吃饱了撑的把它抹平。
她起身抬头时却见锦帐内侧挂着一抹熟悉的鸦青色。这个位置从外面看并不能一眼瞧见。
这不是她送那荷包吗?居然从王府带到了这儿。
苏棠再次见到这流氓兔感觉走线格外粗糙,当时觉得自己绣得还不错来着。
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看样子萧景榕的确是重诺之人,说不扔就真不扔。
“旧了。”萧景榕在她身后的矮桌上看不知什么书,抬眼注意到她的视线,语气毫无波澜地点评一句。
一时让人听不出他是个啥意思。
旧了?难不成让她再做一只?
不直说她就当听不懂,绝不接受领导安排的隐性工作。
“可要嫔妾找人换新的?”
萧景榕在朝堂上见惯大臣们阳奉阴违,哪里听不出她是懂了装不懂,垂眸盯着手中的书,沉声道:“不必,出去。”
哟,死男人闹脾气了,有点意思。
苏棠略微揣摩了他适才的语气,这种程度以她对萧景榕的了解,绝对不是真生气。
那就没什么大事,回去洗洗睡觉要紧。
苏棠离开以后,一个小太监紧跟着往后边墙根处连敲三下,眼神时不时左右瞟,注意周边的动向。
对面紧跟着以相同节奏的敲击回应。
两人窸窸窣窣半刻不到,小太监赶忙回去当值。
对面的人一路疾走,到达兰林宫。
“奴才参见贵妃娘娘。”
贵妃坐在主位上,眼神瞥过脚下跪着的人。
钰棋接收到自家主子的信号,赶忙问:“你打听到什么,赶紧讲出来。”
“禀贵妃娘娘,那位亥时三刻进殿,四刻伺候上边那位梳洗,将近子时从殿中出来,现下已离开。”
贵妃皱眉,“他们可有说什么?”
“回贵妃娘娘的话,这……小德子只是在殿外伺候,实在知道不了那样细的事。”
“真是无用。”贵妃将一侧手肘搭在椅子把上,呼出一口浊气。
“娘娘也不必太忧心,奴婢瞧着不过她不过被当个丫鬟使唤,这些伺候人的事儿自然只有她那样低贱的人做。就像您使唤惯了奴婢,自然不轻易换人。”
贵妃闻言面色稍缓,却也并无喜意,“继续打探着。”
钰棋上前递银两,把人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