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厨娘的话,谢凝却心口一滞,眼底满是仓惶。望着厨娘含笑的神情,她咬了咬唇,迟疑地说道:“这件事你可以先不要说出去吗?”
厨娘先是一愣,随后恍然大悟地笑道:“也对,这么大的喜事,还是应该姑娘亲口告诉少主才好。你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见厨娘会错了意,谢凝只好将错就错地应下。“多谢嫂子成全。”
“姑娘不用跟我客气。这果脯我就放这了,姑娘若是恶心难受了,就吃几个压一压。”
厨娘乐呵呵地离开后,望着桌上的那包果脯,谢凝忧郁地攥紧了手心。
午后天空下起了雨,她就这么阴郁地在窗前坐了一个时辰,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悄无声息的离去。
可若真的逃不开,她又该如何是好?难道真的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成为这段孽缘的苦果吗?
就在她满心纠结郁郁寡欢之际,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缓缓走到了她的身前。
熟悉的果木香味飘到了鼻尖,谢凝心中一怔,猛然转头看向来了来人。
“阿凝,瞧我给你带了什么。”沈幸温润地看着她,像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抽出了一个长条形状的油纸包。
他献宝似的拆了开来,一根红艳艳的冰糖葫芦就露了出来。
看着那包裹着一层红色糖衣的冰糖葫芦,谢凝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在谢家别院的时候,她曾跟他说过,小时候一直很羡慕谢沅,因为继母赵氏总会在谢沅哭闹的时候让人去街上买一根冰糖葫芦回来哄她。
起初她也眼馋,可所有人都无视她的渴望。谢沅更是恶劣,吃不下的时候宁愿扔在地上也不肯分她一颗。
后来她住进了别院,山野间没有贩卖冰糖葫芦的人。只偶尔碰上庙会时,她才会买上两根,以慰儿时之憾。
见她神色黯然,沈幸轻柔地将糖葫芦塞到了她的手上,笑着催促道:“我走了好几条巷子才寻到的,如今天热了,糖衣都有些消融了,你快吃吧。”
看着他温柔的笑脸,谢凝心口一酸,沉默了片刻,忽然将糖葫芦丢在了地上。
“我早就不喜欢吃冰糖葫芦了。”
辛辛苦苦寻来的东西被她如此无情地丢弃,沈幸眸光一滞,面上生出了几分痛惜。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立刻就让人去买。”
谢凝冷漠地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沈幸,你不用费心讨好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你。”
他欺骗了她的感情又磨灭了她的自信,此刻还想要通过一些小恩小惠来收买她的心,这世上哪里这么便宜的事?
她绝情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心上。沈幸面色一变,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冷厉。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冷酷的眼神并没有吓到谢凝,她无畏地迎上了泛着寒意的目光,沉郁地说道:“我要你放了我。”
“你明知道我不会放手,为什么还要反复提起?”
无视他眼中的怒气,谢凝的心中蔓延起一股强烈的悲愤。
“沈幸,是你剥夺了我的自由,毁掉了我的一切,难道你还想要让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傀儡,对你感恩戴德至死不渝吗?”
看着她燃烧着熊熊怒焰的双瞳,沈幸紧紧抿着唇,双手撑在椅背上,以不容拒绝的强硬姿态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
“我们注定要纠缠一辈子,哪怕你恨我,我也绝不会放手。t”
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在她震惊又绝望的眼神中,低头俘获了那一片柔软却伤人的红唇。
谢凝死死地咬紧牙关,推拒着他不断侵袭的唇舌。沈幸却恶劣地掐住了她的腰,在摩挲中引发了她的惊呼。
下一刻,他便堂而皇之地探入柔软的唇腔,强势地攻城略地。
滚烫的吻掀起阵阵热浪,本就因为害喜而胸闷的谢凝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像极了搁浅的鱼儿,在干涸的浅滩里垂死挣扎,却依旧无力喘息。
她拼命地推拒着沈幸不断靠近的胸膛,可他们之间悬殊太大,就算她用尽全力也根本撼动不了他分毫。
呼吸变得越来越稀薄,谢凝心一横,用力地咬住了他肆虐侵袭的舌头。
强烈的疼痛从舌尖传来,血腥气弥漫在唇齿之间。沈幸惊愕地撤离,满脸都是怒色。
他退离的那一刻,口中浓重的血腥气引起了一股强烈的恶心。谢凝捂住胸口,一个劲地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此时沈幸还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她作呕的反应让他深刻地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厌恶。
他的眸光渐渐晦暗,流动着幽微迷离的光芒。那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危险得让人胆战心惊。
停止干呕后,谢凝再度抬起了头,对上的就是他阴沉的眼神。
她不由得心中一震,面上露出了深切的惶恐。
沈幸伸手扫落桌上的杯盏,眸光深沉地将她从椅子上提了起来,随后俯身而下,将她紧紧地压在了身下。
“你不能再这么强迫我……”撇去满眼的惊慌,她的眸中蓄满了羞愤的泪水。
沈幸冷笑一声,眼底满是戏谑和残忍。“这一次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求我……”
说着,他从腰间的香囊里掏出一粒圆润的药丸,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塞入了她的口中。
他的动作太快,快到谢凝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抬高下巴囫囵吞咽了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谢凝惶惑不安地看着他,满眼都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