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伸手抚上了她惊恐的眼睛,柔声诱哄道:“你不用害怕,很快你就会舒服了。”
他话音刚落,谢凝就感觉到体内升腾起一股莫名的躁意,如潮水般漫过四肢,抽干了她全身的力气。
抵抗
衣袍如花瓣般层层迭迭地堆在腰间,那一双清冷的眼眸早已失了焦,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
白玉般的臂膀紧紧地攀附着他的后背,像极了暴风雨中颤抖飘零的枯枝,随波追流、跌宕起伏。
偏偏那风暴不肯停息,堆迭起高涨的水浪,却又在腾空而起后转瞬坠落,在水面上惊起令人目眩神迷的波光。
明明神智早已昏聩,谢凝的眼角却还是不断地溢出泪来。
窗外的春雨渐渐停歇,雨后的枝叶上布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一缕阳光冲破云层,照射在水珠上,折射出色彩斑斓的虹光。
云消雨歇后,满屋子都浮动着荼靡的香气。
精疲力尽的谢凝早已沉沉睡去,沈幸将她抱到了榻上,温柔地抚摸着她春色未散的脸颊。
也只有在她入睡时,他才敢赤诚地流露真情。
在床边坐了一柱香的功夫,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去。途径长桌时,望着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溅落的水渍,他的眼中浮现了一丝怅然。
他明知道谢凝苏醒后会更加憎恶自己卑劣的行径,可被她咬伤的那一刻,他还是被愤怒淹没了理智。
刚走出屋子,他就看见了抱着一把长剑站在院门外的心腹清衡。
他睫羽微动,飞快地压下眼底的怅惋,一双眼眸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见沈幸缓步而至,清衡眸光一暗,神色凝重地说道:“少主,永昌侯被赦免了。”
闻言,沈幸面色一滞,眼神变得分外冷峻。
清衡心神一凛,不等沈幸询问,就开口解释道:“几日前北戎来犯,在边境引燃了战火。昨天夜里奏折刚送进皇宫,今日一早皇帝就赦免了永昌侯,看样子是要让他去边境将功折罪。”
沈幸的目光渐渐变得晦暗深沉。
“这个节骨眼怎么会起战事?”沈幸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沉吟道,“派几个人去边境查一查,此事必有蹊跷。”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说罢,清衡提着剑便要转身离去。
沈幸却忽然叫住了他:“慢着……”
清衡脚步一顿,疑惑地转过身来,“少主还有什么吩咐?”
沈幸眸光一闪,语气淡漠地说道:“让人盯着崔琰。”
清衡面色一怔,若有所觉地看向他:“少主是怀疑这件事与崔琰有关?”
“比起巧合我更愿意相信事在人为。边境的守将季康与崔问有着同袍之泽,若他收到了崔问入狱的消息,未必不会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