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鸣走得最快,把一大两小甩在后面。
“白鸣叔叔最不喜欢闻药味,”小任牵着妮妮的另一只手,“他会喘不上气。”
远远看着白鸣匆忙钻进车里的样子,陈麟声有些担忧。不了解药材,刚刚妮妮的药,都是白鸣走进药堂里请人抓的。
他加快步伐:“我们去看看他。”
驾驶座上,白鸣正猛吸着哮喘喷雾,他犯病了,胸脯一起一伏。
“还好吗?”陈麟声关切地问。
后排的小任扒住座椅,朝白鸣张望。
车内空间持续着某种振动,白鸣缓了半天,终于平复下来,他闭上眼睛向后仰,浑身无力,虚弱道:“陈生,劳烦你,帮我接下电话。”
他是秘书,不能漏接任何一个电话。
陈麟声摸上他的口袋,翻出手机接通,点下免提。
“你好,哪位?”陈麟声询问。这些年,他在服务业颇有经验。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白鸣眯着眼睛望了过来:“没有来电显示?”
“没有?”陈麟声摇了摇头,他又问,“喂?
你好?”
依旧没有应答。
白鸣摆了摆手,示意他挂断。
他的手机需要时刻保持通畅,不能被莫名的恶作剧占线。
陈麟声和白鸣交换了位置,他开车,带着其他三人踏上回程。
路上,妮妮和小任坐在后排,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所以你真的打算离开港岛?”白鸣问。
陈麟声看了一眼旁边。
白鸣闭着眼睛,像在小憩。
“嗯,”陈麟声答,“是有这个打算。”
白鸣没再问什么,他的呼吸渐渐绵长,直到真正入睡。
离开港岛这个建议也是白鸣的老板任骋云给的。
当时陈麟声正在和医院的金属柜子抗争。他放了包进去,出去洗了个手,回来却怎么也打不开门。
任骋云长臂一伸,像拥抱似地拢过陈麟声的肩头,替他将柜门往里一按。
门立马开了。
“有没有想过离开港岛。”任骋云来自大陆北方,他讲普通话,字音端正,“外面的世界很大。”
他给出这个建议后,还给了陈麟声一个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