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云腴停下来了。
可她的停下并非是出于什么幡然醒悟的克制,相反,她现在比谁都清醒。
她只是有些透不过气了。
谢沉书感受着史云腴随着气喘,在他身前浮动。他蹙起眉,掐住她的腰身,想要控制她平静下来。他们贴的实在太近,叫谢沉书已然燥得不行。
再如此下去,他恐怕会……
陡然被一双强劲的手掌掐住腰身,史云腴垂手自然将双臂环于谢沉书的脖颈。
她眯眼望着谢沉书,一时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
史云腴是熟读些医理,懂得何为“阴阳调和”,但也只是浮于皮毛而已。
不若,先试试他的反应?
史云腴“言能践行”,这想法方才冒头,她便抽出双手向他那坚实的胸膛摸索而去。似是一层层春风拂过胸口,上了心头。谢沉书被眼前人勾起的欲望,肆意疯涨。
朗朗年少,血气方刚,只需一个轻易地撩拨,他便可沉沦下去。
谢沉书趁着沉沦之前,强撑着天之骄子的那份矜贵,再次抓起了她的掌心。
史云腴茫然将人看了又看。
难不成他不愿意?那他适才的吻又是何意?
暗昧里的对峙,纠缠着风月。
下一刻,史云腴在柴火的炸裂声里,听见谢沉书带着种清傲的狠戾,问自己:“你想好了?一旦开始就回不了头了。”
谁知话音落去,史云腴竟不屑一顾地笑了。
她垂眸撩起衣裙,感受着谢沉书身下的那团火,波及到自己。她想眼前人心中定也心知肚明着,便故意向前挪了两下,趴在他耳边应声说:“无名某。火燃起来了,柴也烧旺了。回不了头的人——”
“是你了。”
一句话引得谢沉书口唇燥如火烧,他自然明了她此话何意。
他的欲念,都在她飘逸的衣裙下,暴露无疑。
对峙间,谢沉书盯着她那修长的脖颈,在史云腴毫无防备的时候狠狠吻了上去,只见那深重的吻痕落下,叫史云腴怀疑他是不是有意报复自己?
随之香腰一软,史云腴惊奇地发现,谢沉书竟强势将她抱起。
绵长的吻痕还在延续,史云腴此刻紧抓着谢沉书的肩,抬腿盘着他的腰身,生怕自己从他身上掉下去。待到眼中光景缓慢变换,史云腴一抬眼,望见廊外的篝火正在渐渐熄灭。
此间,篝火与月光交替,她就这么被谢沉书抱进了昏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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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书进门前,用脚勾了屋门。
所以此刻,周遭是一片模糊的黑。他将怀中人缓缓放倒在自己的床铺之上,史云腴便也在与被褥的接触之间,安心躺了下来。扯拽,剥落,飘逸的裙与衫,双双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