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云琅眸中露出狠戾之色,秦羽下意识挣扎,却被他死死按住。
挣扎时,重迭在一起的缎面和麻布摩擦出声响,在屋内格外清晰,传到秦羽耳边就好似勒住脖子的麻绳,令人头皮发麻。
被身形高大之人紧紧压迫,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一股难言的愤怒自心底升起。
秦羽死死盯着解云琅,声音似九天冰寒:“大人再不放手,贫道不介意鱼死网破。”
褚红的瞳孔里透出笃定的光,解云琅盯着他的眼,与他对峙。
就这般过了半晌,解云琅见秦羽依旧神情不变,不免笑出声:“多凶呢,动不动以死相逼。”
“贫道一无所有,唯此一命。”秦羽看着解云琅,见对方顿了一会儿,眼神慢慢变了,戾气逐渐散去,手腕处的力道也松了。
“无赖行径。”
解云琅放开了秦羽,转身径直坐到了榻上。
秦羽松了口气,活动了下被掐红的手,幸好还能动,他刚才差点以为真要断了。
屋内随即沉默了,两个人各自坐着,不发一言。
不知过了多久,秦羽用余光瞥了眼床榻。
解云琅正闭目养神,脸色看上去不算多好,眉头微蹙,嘴角微微下垂,看上去感觉莫名有些难过。
秦羽不由心生疑惑。
难不成自己的那句话当真感动到他了?
可是即便他心生同情,放过了自己,也不至于这么久还沉浸在情绪里。
秦羽直觉解云琅背后有故事,兴许,就和他离开京城有关。
“咚咚咚。”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小二在外头喊了一声:“客官,您的饭菜!”
秦羽起身去开门,小二将饭菜端了进来。
掌柜心思缜密,知道解云琅他们要挤一间房,便命人送了两人份的饭食上来。
小二走后,解云琅走下床榻。
“怎么这么多。”
解云琅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眼秦羽:“你要的?”
秦羽淡淡道:“定是那掌柜自作主张,想多挣些菜钱。”
做生意大多就是有这样那样的宰客技法在,秦羽将问题抛还给解云琅:“大人没有再要间房?”
“要那么多作甚,费银子。”解云琅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秦羽也坐下给自己夹菜:“大人不是喝着三百两一斤的茶么,怎么连这点房钱都不舍得?”
“谁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再说了,咱们这趟用的是公费。”解云琅尝了口菜,味道有些淡:“况且我的银子都在京城,风也吹不动。”
“没钱就是没钱,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你有?”
“没呢,贫道理不直气也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