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国师好像受到屈辱却不敢言的良家女子,薄唇微抿冷淡的弧度,脊梁挺得笔直,胸膛随着陛下作乱的手隐忍地起伏着。
沈在心垂眸审视着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对周围的宫人吩咐道:“都退下,谁都不准进来。”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后,就连白虎也被斗兽场的人关进笼子里带走,偌大的露天斗兽场中还隐约带着血腥的气味,却只剩下一坐一跪的君臣二人。
沈在心抬手拿起身旁案几上用来驯兽的长鞭,指尖摩挲过冰凉的手柄,下一瞬,响亮的一鞭便甩在国师大人的胸前,一鞭划破了他胸前的衣裳,露出内里蜜色结实的胸膛,以及一道鲜红而暧昧的鞭痕。
“这里只有朕与你二人,国师大人大可放开些。”沈在心抚过那一抹红色鞭痕,感受着指腹下起伏的胸膛,以及那两朵绽放的红梅,突然想扯掉国师大人眼前的白绸,瞧瞧那双从未见过的眼睛里是一番什么样的风景。
是饱受屈辱双目泛红,还是强忍着羞耻的欲望,艰难地保持着理智?
如此想着,他当即不再犹豫,指尖微挑,白绸落下,一双银色而空洞的深邃眸子映入眼帘,快得云清昼来不及阻止。
所有见过自己眼睛的凡人无一被其中蕴含着的恐怖吓疯,云清昼想要亡羊补牢,却感受到那人依旧云淡风轻,指尖挑起自己的下巴,低笑着问他:“老实告诉朕,被朕鞭打,是何感觉?”
没有了白绸的遮挡,那双清冷出尘的银色眸子直直撞入沈在心的眼底,如同没有一丝瑕疵的琉璃珠子,让人有一种将其摧毁的恶劣欲望。
凛冽寒风吹来,拂起陛下垂落的青丝,剐蹭过云清昼的脸颊,惹得他不禁眼睫微颤,淡然的心湖好似都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太近了,他虽目不能视,其余感官却分外敏锐,无论是陛下衣袖领口间散发出的诱人堕魔的香气,还是那禁锢住自己的柔软而温热的指尖,都在无声地撩拨着自己。
沈在心好似并不在意他的回答,又放开了他,重新躺在椅子上,意味不明轻笑一声,朗声唤道:“张全!”
张全连忙跑了进来,恭敬道:“陛下有何吩咐。”
“给国师大人准备一卷空白的画卷,一支笔。”
“是。”
不待片刻,一张摆好了画卷与毛笔的书案便放在云清昼身前,斗兽场内再次只有他与陛下。
正当他不解时,只听陛下笑眯眯道:“别紧张,朕怎么舍得为难国师呢,只要你将朕一笔不差的画下来,朕日后定不会再为难你。”
云清昼捡起被陛下丢在一旁白绸重新系上,即便不能瞧见,但他自有秘法可以感知到周围一切,这与他而言不算难事。
虽然不知陛下为何愿意放过他,但如此也好。
笔尖沾上磨好的墨汁,正欲落笔,前方的龙椅上忽然传来一阵衣袍窸窣的声音,云清昼执笔的手顿时僵住。
金漆雕龙的座椅上,俊美无俦的陛下解了衣袍,任由头顶日光贪婪地洒在自己雪白的肌肤上,两条修长细腻的长腿从开叉的衣摆间露出,最柔软之处若隐若现。
似是对国师大人僵住的动作一无所查,沈在心轻笑道:“画吧。”
云清昼喉头微动,薄唇依旧平直没有任何弧度,似乎又恢复了淡然,只有微颤的手昭示着他的内心并非那样平静。
洁白的画卷上,缓缓勾勒出窈窕的线条,美人一袭欲说还休勉强遮蔽身体的龙袍,双腿交叠,赤足微翘,下巴微抬出轻慢的弧度,眼眸懒散的半睁着,浑身都散发着致命的诱人气息。
似是怕陛下着凉,云清昼很快完成了一幅美人画。
沈在心垂眸瞧着国师大人奉上来的话,只一眼便收回目光,低笑出声:“国师大人这是在怎么了,为朕入画竟还如此心不在焉?”
画卷上,每一处诱人的弧度上,都不慎滴染了几滴墨汁,显然是由于作画人停顿而导致的。
“作为惩罚,只好让国师大人重新画一幅了。”沈在心说着,便挑开了自己的衣带。
斗兽场虽四面围墙,头顶却是空的,与在光天化日之下并无区别,可这位南明最尊贵的陛下,却在自己的臣子面前衣袍半解,委实浪荡至极。
国师大人好像是忍受到了极限似的,倾身向前大着胆子按住了陛下宽衣解带的手。
“嗯?国师你——”
唇中调笑的话语尚未说完,便被那张永远冷淡凉薄的唇吻住。
停顿的间隙,沈在心耳边依稀听得他一声轻叹:“陛下,臣认输。”
然后便是愈发凶狠的深吻。
陛下本就半解罗裳,云清昼轻而易举便抚上了他纤细的腰肢,粗粝的指腹一寸一寸摩挲过他敏感的腰窝,分明浑身气息那么冰冷,唇齿交缠却疯狂而炽热。
光天化日,他却丢盔弃甲,和他的陛下白日宣淫。
沈在心被他突如其来的热烈而痴迷的爱意包裹住,有些难耐的喘息着,身上本就摇摇欲坠的衣裳滑落,他却不觉得冷,身前的这个男人,过于滚烫,烫得他身后都沁出了绵密的汗珠。
男人似有所查,然后将他翻转过来,一一舔去。
耳边的低喘果然如想象般那样低沉而动听。
云清昼身上那件血迹斑驳的内衫早已落在地上无人问津,他只是不管不顾露出贪婪的面目,一遍又一遍地在白日,在这罪恶滔天的斗兽场,禁锢住帝王柔软的腰,与其抵死缠绵。
他即便瞧不见,却能感受到陛下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里的愉悦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