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她不能容忍奶奶的字画被卖,另一方面,她也不愿出钱竞拍那些字画,不想给谢长青送救谢司书的命钱。
桌上的平板,被齐颂徽拿起。
今晚的新春拍卖会,是临时加场,原本计划在正月初六开工日举行,但因为个别拍品协调不到位,致使延期到了正月十六。
“这是拍品册子,谢长青提供的字画,又是压台。”
齐颂徽点开页面,放在谢芸的面前。
她一件一件往后划,仿佛能听见轻声啜泣。
在泪水决堤之前,纸巾压在她的眼上。
视线暗下来,她伸手抱靠过来的齐颂徽,整张脸伏在他的衬衫上,喉间哽塞,发出低弱哭声。
“你能不能借我些钱?”
齐颂徽听见她说,嗓音不似平日,带了点令他心疼的委屈。
“别这么讲,咱们是夫妻,我的都是你的。”
距离拍卖会还有两小时。
谢芸换了身香槟色礼服,把柳厢致送的玉牌戴在脖子里,与齐颂徽赶往现场。
车里,齐颂徽拿出披肩给她披上。
“要是实在膈应得慌,不必直接竞拍给谢长青送钱。”
“那还能怎么做?”
谢芸回过神,面颊挂着湿气,氤氲如云。
齐颂徽的指尖擦过她的皮肤,“今晚咱们过去,只为点数被谢长青偷卖的藏品数目,等他们交易结束,你再找到买者,把它们买回来。”
“不去现场,你也可以拿到卖掉的目录吧?”
“对,但你大概无法在家里,静待拍卖结束。”
谢芸叹了一声,“好像是这样。”
有时,她感觉齐颂徽非常了解她,甚至超过她自己对自己的了解程度。
两人的现身,又一次引起惊涛巨浪。
而与上次一样,齐颂徽身边的女伴,依旧是姓谢的女士。
记者们的镜头寻找到两人左手的素戒,但当他们追问两人的关系时,齐颂徽一反往日,居然挽着谢芸停下来,看着对方镜头首次正面回应。
“基于某些个人原因,我无法告知大家,我和谢小姐之间时什么关系。但……我有必要澄清一点。周西玥受伤住院,并非因我而起。周西玥与苏维轻,自高中互生情愫,若非长辈阻拦,事情不会变成今日之态。”
周西玥至今被困在医院,日日想念苏维轻,却不知姓苏的男人早决定放弃她。
而这些不知内情的外人,天天猜忌编排,离真相越来越远。
好一出可笑的剧集。
谢芸想到这种反差,眼中滚落湿润,她侧头埋在身边男人的肩膀,立刻被他的胳膊揽住。
“为什么有情人终成恶侣?”
谢芸很想问清楚,却不该问齐颂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