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挽着她走入内场,一路沉默无言,但始终没松开揽住她的胳膊,也算一种不言而喻的回答了。
今晚需要谢芸分神关注的事情太多,她不可一直沉浸在别人的悲情里自怨自艾。
等入了场,她随齐颂徽被带往第一排。似乎能察觉到身后众多探究的目光,她没回头与那些人对视,只是盯着膝盖上的硬质册子,看了又看,在心里合计要找齐颂徽借多少钱。
第一节中场休息,她头疼,齐颂徽带她去二楼的间。她坐在小露台上,可继续盯梢台上的拍卖过程。
有人敲门进来,谢芸以为齐颂徽帮她点了茶点,却听见柳厢致的亲切嗓音。
“阿姨,”她起身,单手臂撑在沙发背上。
柳厢致定神看她,快步走近,“这是不太舒服啊?”
一道视线扫过谢芸的脖颈,她知道柳厢致看见了那块玉牌,自己也抬手摸了下玉牌,“是不是不太合适?”
柳厢致一笑,“是太合适了!我眼光很准的。你快坐下,我和他爸在隔壁,听说你们上楼就过来看看。”
她坐在谢芸身侧,轻拍手背,“主要是看你。”
谢芸看向她的手腕。
送给她的那串异形珍珠,与她今晚的浅色旗袍相得益彰,令她温婉之余,多添了一种不流俗的大气。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小芸。”
柳厢致的话音压低了,似一缕清风,吹入谢芸的心坎。
谢芸摇头,见齐颂徽送来了她的保温杯,里面装有在家带的花茶水。水汁润泽,喝完药递还给齐颂徽时,被柳厢致接过去。
“我来,”柳厢致的好意难却。
谢芸看着她起身忙碌的背影,这一刻忽然明白,齐颂徽身上的端正品行,全是继承自他母亲柳厢致。
靠墙的柜子边,齐颂徽看母亲拧开了保温杯,朝内扔了一块黑色的印章,不觉一惊。
“妈?刚刚是什么?”
“你就当没看见,但我绝对不是要害小芸。这杯水别喝了,你另外帮她准备茶水。”
柳厢致重新扣住保温杯盖,塞还给齐颂徽。
她转回头,冲小露台的谢芸喊,“马上开始第二节,我再不回去要被他爸埋怨的!”
语罢,她笑着推门离开。
齐颂徽瞅着手中的保温杯,想了想,还是没打开看。
楼下传来主持人的话音,他走到小露台,与谢芸并肩而坐。
“我肚子有些撑,出去一趟。”
谢芸起身,向门口走。
刚走两步,被人横抱起来。
齐颂徽带她去更高楼层的房间,那儿俨然是可供留宿的酒店。
他让她靠着他,拿房卡开门,她忍得难过,不觉蹲去地上,额头挂满了汗。
这时,走廊另一头响起些窸窸窣窣的争吵声。
她转头看,就见前方拐角处站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