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真把谢芸问住了,她看了看齐颂徽,他正在联系司机,这才知晓昨晚司机没找到晏瑕,完全没有晏瑕的行踪。
“他小子是不是喝醉了,睡外面了?”肖立自言自语,急得快要哭天喊地。
活生生一个人,说没就没。
晏瑕是有点名气的公众人物,又不好把动静闹太大,直接上派出所报案,也很可能是小题大做。
谢芸安抚肖立冷静一点,晏瑕好歹是成年人,昨晚出门也没喝酒,意识很清醒,再在附近仔细找找,一定能找到。
齐颂徽也凑到手机边,对肖立说:“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耽误其他人的飞机,你先带大家去机场,找晏瑕这件事,交给我和谢经理。”
“行,我听齐总的。”
事发忽然,肖立已经顾不上好奇为什么齐颂徽和谢芸住一间房,他准备挂电话,猛地长叹一声。
谢芸的心悬到嗓子眼,“又怎么了?”
肖立说:“没事了!找到晏瑕了。他醉得不省人事,是被齐总的司机扛回来的。”
谢芸看看齐颂徽,心终于回到地面,幸好没生出不能挽回的变故。
肖立现在要带大家赶飞机,管不了晏瑕,她让肖立把人交给司机,先回深城。
这件事看似落定,谢芸和齐颂徽抓紧自驾赶路。
他们手上的‘拟云’在修理店换了一只秦和戈快递来的新油箱,驾驶体验感更好,一路畅通。
好事接踵而来。
拟云的广告先导片剪辑完成,第一次投放网络社交平台,引起业内外广泛关注。
好几家老牌车企的官方帐号,以及众多车评博主,都在播放页面留言祝福,带来公众的热烈讨论,不少车迷就等着七月的新车发布会,想第一时间买到一辆,号称业内最轻车身,最长续航里程的电动suv。
谢芸的朋友圈全是拟云的先导广告片,她没自己发,转发苏维轻的,没想到老朋友钱明闻风而来,第一个在底下留言,又是好一阵阴阳怪气:
【晏瑕今年又爆了一个电视剧,身价暴涨,你家这广告费不低吧?不愧是齐总的公司!】
谢芸看得皱眉,再一刷新,秦和戈回复钱明:【大设计公司的首席,怎么只有这点肚量?哦,钱总肯定认可一种观点,舍得花钱的公司都配得上一流的车型,对不对?】
苏维轻也现身评论区,【秦工的话有点主观臆断啊!不过钱总是认同的。当初他们方舟设计不就这么攻击我家?我倒是很想知道,钱总从‘豚’这个车型上捞了多少钱?】
提起钱,钱明就破防了,【一分钱一份工,我们和‘豚’的合作,是摆在明面上的!谢绝一切恶意猜忌!】
随后,谢芸的手机一震,钱明发私信给她,请她删掉苏维轻、秦和戈的不实言论,否则,送上律师函警告。
谢芸回复钱明,【你没做过的事,变不成真的。如果这几条评论让你不舒服了,也只能请你忍着。我不删任何人的留言,这是大家的言论自由。】
钱明:【算你们狠!】
广告先导发布的效果远远超出预期,谢芸回公司后又开了几次会议,主要针对车型售价的策略问题,听了不少前辈的建议,最后肖立综合大家的想法,整理出一套阶梯价格,当然,起决定作用的还是车上市后的销售情况。
此外,谢芸陪齐颂徽参加了几次珠宝拍卖会,一方面是挑选婚礼上用的婚戒宝石,另一方面也想为周西玥挑一款更合适的异形珍珠项链,作为三月婚礼的礼物,到江城当面送周西玥。
婚礼在三月初五,谢芸提前几天在微信上联系已经搬回家住的婆母,打探婆母和公公到时候的安排,具体就是想知道他俩会不会去江城,又会不会碰面。
婆母回她:【还没定啊,他爸爸工作忙,也许抽不出空闲,就托我带礼物了。】
他父亲不去,也好。
谢芸有心理准备,只要她别和他父亲正面撞上,让他父亲面子挂不住,那齐颂徽身上的压力也能少却不少。
而她从齐颂徽那儿得到的说法也是一样,他父亲不参加周西玥的婚礼,因为工作太忙。
不参加的真实原因,其实不必探究。
谢芸一向懂得进退,就算她这大半年一直拼命提升自己,努力追赶齐颂徽,她也永远不可能拥有齐家几代人积累起来的名望。
要配得上齐颂徽,她还差得远。
“我猜,你父亲也不会参加我们七月的婚礼,”走下私人飞机的舷梯,谢芸淡漠地对齐颂徽道出心里话。
齐颂徽脚步微顿,“他参不参加,不重要。举行婚礼的是我们,不是他。”
谢芸点头,把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她反正无法和齐颂徽走完余生,有没有婚礼都不重要,又怎会在意婚礼有谁不在?
她在意的,只是齐颂徽感到缺失,她给不了他完美,便不想让他心里留下更大的遗憾。
仅此而已。
摊牌
江城周家在本地的地位显赫,独女周西玥举行婚礼,自然宾朋满座。
贵宾之一的谢芸,一踏入湖滨酒店,入目是一大片移植的粉郁金香。她一路听齐颂徽介绍,这里一花一树都是什么来历,不觉惊讶于齐颂徽对花草的广泛涉猎。
“怎么?你最近有花鸟市场的投资计划?”
她端了一杯浅蓝的鸡尾酒,小品一口,是金钱的味道。
齐颂徽与她附耳,音量压低,“你若有喜欢的品类,我倒是可以考虑投资。”
谢芸感觉耳朵痒,转头冲他一笑,却在这时,看见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