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颂徽似乎也察觉到,回头望了一圈,帮她把松开的手又搭回他肩上,“你要慢慢习惯这些眼光,七月我们的婚礼上,人只可能比现在更多。”
“我懂,”谢芸只看齐颂徽一人,散乱掉的心却平静不了。
今天的婚礼主角是周家,男方苏维轻的父母并没出席。
而能被周家奉为座上宾的,皆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但这些客人里,真正能和深城齐家攀上关系的,仅仅是少数。
那些不太熟的男男女女,对齐颂徽的女伴有再多好奇,也不敢上前打听。
由此,谢芸落得清净,偶尔需要她出面陪着说话的时候,她端起酒杯敬一敬,就罢了。
“酒量不好,还这么爱喝。”
秦和戈过来打招呼,一下抢走了谢芸的酒杯。
他不是一个人来,身边还有一位谢芸认识的老朋友。
谢芸定住神,昏昏上头的酒意散了一半。
“秦总?您和秦工……”
秦楚什么都没说,从旁边酒桌上拿了杯酒给她。
秦和戈又把酒拿开,“叔,你也替齐颂徽考虑一下吧?他老婆喝醉,辛苦的是他。”
秦楚微顿,点点头,看向谢芸,“算了,你少喝一点,那边的甜点也不错,有你喜欢的提拉米苏。”
一句话惹得谢芸更为惊讶。
等秦楚笑着走开,她扯了下齐颂徽的领带,让他看着她,“又瞒着我?躲在背地里,能让你更兴奋?”
齐颂徽脸颊微红,撇了一眼旁边看戏的秦和戈,把领带扯回来。
秦和戈笑到不停。
谢芸立刻把矛头指向他,质问他为什么不带白昼来婚礼。
“不是我不愿意,是她没空。我老丈人住了院,上午做手术,一会我来不及吃饭就要赶过去。”
父母辈年纪慢慢大了,各种病症都慢慢显现。
谢芸请秦和戈给白父带声好,去微信和白昼聊一会,她父亲的病从去年发作,今年忽然恶化,前后也不过六七个月。
许是看出她情绪不高,齐颂徽提出带她去休息室。
周西玥的化妆间就在休息室隔壁,谢芸坐了一会,过去推开了门,里面正播放一首浪漫的钢琴曲。
一大束白玫瑰之后,是周西玥苍白的脸。
不过大半年不见,谢芸几乎不敢与她相认。
尤记得去年在深城的酒会,周西玥身披白月光的名衔,出现在她面前,她只看了周西玥一眼,便心生自卑。怎的到了今天,周西玥身着更隆重的婚纱,比她更早拥有了幸福,她的心里却只涌上一阵疼惜?
“小芸?快过来。”
周西玥的话拉回了谢芸,她小步跑向周西玥,蹲在周西玥的轮椅前,微仰头看着周西玥闪泪光的眼睛。
这双眼睛,曾经被谢芸误会。此刻细细打量,谢芸才知自己没看错。周西玥眼中流淌的清澈,是世间少有的干净,所以她值得拥有世间最炙热的爱人,值得所有人的祝福。
咚咚两声敲门。
周家妈妈不知何时站在了休息室外,她脸色铁青,即使在女儿大喜的日子也不露笑容,便让谢芸看懂了她对这场婚礼的不满和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