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宁初眉眼覆着一层温和无害的笑,声线陡然柔了不少,“不过,这些花之后也要拿来做装饰,早摘晚摘也是一样的,抱歉,我刚才说的有些太苛刻了,你生气了吗?”
若放在以前,司澄早就发火了,也不会说那声对不起,明眼人都能看出宁初在逗司澄玩,偏当事人不知道,得到宁初的主动道歉,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这种小事,我怎么会生气呢!你说的也没错,它刚开花我就摘下来了,是对它的不尊重。”
司砚:“……”
宁初立马送上夸奖:“你竟然有这种高洁的品德,不愧是我粉的男人,我比昨天更加喜欢你了。”
司砚:“……”
司澄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羞涩地挠了挠脸皮,又挠了挠脑袋,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司砚:“……”
司砚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家表弟傻里傻气的,情商比智商高一点点,要不是因为有司家做靠山,早就被人骗得什么都不剩了。
不过才两天不见,小表弟就被他名义上的老婆给忽悠瘸了,被人当猴子耍了也不知道。
“爸爸!”司砚在花园门口站了许久,第一个发现他的人是司诺,见到司砚的第一眼,司诺的眼里迸射出璀璨的光芒,情绪与话语是激动的,但他没有朝司砚扑过去,而是站在原地,睁大圆圆的眼睛,一脸惊喜望着司砚。
“哥!”司澄与司诺一样激动,但他比司诺少了太多矜持,19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孩一样往司砚那奔去,明知道会被司砚推开,还是张开手臂缠了上去,结果就是,司砚灵活地躲开了他的飞扑,还无情地将他凑过来的脑袋给推开了。
宁初旁观了一切,对司澄又有了新的认知,看向司砚时,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撞上,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愣。
宁初率先反应过来,冲司砚微微一笑,喊道:“司先生。”
司砚点了点头,别开了目光,将又靠过来的司澄的脑袋给推开了,冷声警告道:“再靠过来,一个月内,你别想再来这里。”
司澄一听,立马止住了往前靠的动作,老实道:“我知道了。”
管家出现在两人身后,适时开了口:“饭已经准备好了。”
除叽叽喳喳的司澄外,其余几人默不作声往餐厅走。
司砚朝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神会,抛了个话题给司澄,司澄的注意力立马从司砚身上转移,跟着管家先一步去了餐厅。
司砚故意落后一步,等着宁初跟上来。
宁初察觉到了司砚的刻意为之,他加快了脚步,走到司砚身边,又喊了一遍“司先生”,这次,他得到了司砚不带情绪的回应:“嗯。”
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司砚的冷漠不是专门针对‘宁初’,他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态度,包括至亲。
据可靠记忆,司砚5岁那年出了场车祸,父母在车祸中丧生,两人合力将司砚护在怀里,才没让司砚受太严重的外伤,但多少会对一个年幼的孩子造成不少的心理伤害。
宁初想,司砚的性格会变成这样,可能有那场车祸的原因。
他不介意司砚对他冷淡,准确来说,司砚对他越忽视越好,这样,他与司砚离婚才能越顺利。
两人并排走着,司诺夹在两人中间,小脑袋左右摇摆,看看小爸,又看看大爸爸,好像看不够似的。
司砚自然没有错过司诺的目光,但他此刻的重点不在司诺身上。
司砚没有上前阻止宁初与司澄的谈话,不代表他会任由司澄被宁初傻傻忽悠,他故意让司澄先走,是想偷偷警告宁初,让宁初别再逗弄司澄。
司砚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宁初忽然蹲下身,拍了拍司诺的脑袋,温声道:“诺诺去看看小叔在做什么好不好?”
司诺点点头,立马朝餐厅跑去。
很显然,宁初特地支开司诺,是想跟他谈谈的,司砚猜不出,宁初想要跟他谈什么,就听宁初又喊了他一声:“司先生。”
司砚下意识看向宁初。
宁初的微笑带着一种让人平心静气的亲和力,眉眼间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清润的声音如同山间潺潺的溪水,明明是动听的,却如溪水般冰冷:“您是不是很讨厌我?”
这个问题让向来处变不惊的司砚都有些怔愣,但他的反应极快,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宁初站起身,178的他跟189的司砚面对面,还需要仰头才能看到司砚的眼睛。
男人有着一副优越的骨相,稍做表情就能吸引众人目光,偏他常年板着一张脸,眉眼冷冽,自带一股锋利感,漆黑双眸中仿佛藏着一把尖刀,能将敢直视他的人直接刺穿。
许多人与司砚四目相对的瞬间就会吓得别开目光,‘宁初’也是,但宁初不害怕司砚。
管家这工作需要时刻关注雇主的一举一动,只靠一个眼神就能明白雇主的意思,然后立即去执行。
宁初不是自夸,他只凭一眼就能大致判断,司砚的锋利只浮于表面,所以接下来的话,他说得格外有底气。
“您表弟不喜欢我,三天两头来找我麻烦,这些事,我之前没跟您说,但您应该是知道的,您没有阻止,放任他持续找我麻烦,这不是讨厌又是什么呢?”
司砚垂下眼睛,宁初说的没有错,他无法反驳,他以为在婚约结束前,宁初都不会向他提出来,所以默许了司澄的胡闹,因为他知道,司澄最多只会嘴皮功夫,不会真的对宁初做什么。
“我对您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