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张着嘴,原地怔住,符苏拍了拍他的头笑了一下,走到洗手台前去漱口。
回到房间,汪霁跟在他后面,床头柜上的杯子空着,他拿着杯子走去厨房。
卧室里有一盏小灯,符苏平时在床头看书的时候会打开它,此刻他伸手按下开关,暖黄的灯光洒下来,他倾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两样东西。
安静的,无声的,他靠在床头低头摆弄着什么,等待着汪霁。
汪霁倒了水,又从客厅药箱里找出来符苏吃过几粒的退烧药和体温计。
水递到手里,药喂进嘴里,体温计放到衣服里。
符苏全程顺从,只在汪霁给他夹体温计的时候轻轻动了一下。
汪霁停下动作看他。
符苏收回往睡衣里伸的手,在半空中做了个甩手腕的动作。
汪霁又把体温计拿出来了,又急又气又担心,都糊涂了。
把温度计里的水银甩回去,他重新伸进衣服里让符苏夹好。
转头拿起床头的手表点进计时器,他手机丢在对面房间,体温计过十分钟就得取,他怕自己忘了。
然后他就那样站在床边,直到符苏抬手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
汪霁第一眼没顾得上去看是什么,符苏的手太烫了,指尖碰到的那一瞬间他下意识反手握了上去。
符苏没挣开,就这么让他握着,指尖在他掌心里点了点。
汪霁这才松开手低头去看。
是昨晚的那个小便签本,符苏发病的时候眩晕得厉害,对着电子屏幕眼睛是花的,交流没法打字,只能用纸笔。
便签本上左边那一页就是符苏昨晚睡前写给他的保证,没事,没关系,没问题……汪霁看着就来气。
右边是新写的一行字,大概刚写不久,被掌心蹭过后笔墨有些晕,字迹和上一页一样,哪怕发着烧笔锋也遒劲。
字如其人,符苏的字和他的人一样萧散从容。
而等汪霁定睛去看,那纸上写着的话让他一下子瞪大了眼。
“你平时睡觉都穿这么性感?”
乍一看像烧糊涂了的变态在骚扰,但汪霁低头看看自己,愣了。
汪霁不像符苏,睡觉要穿成套的睡衣,还要根据季节换不同的面料材质,他睡觉习惯穿宽松的旧衣服。昨晚睡前他想着符苏的病,胡乱往身上套了件背心和短裤,没想到头套错了地方,没从两条袖口中间那块地方出来,从左边的袖口里出来了。因为背心宽松他人又瘦,也不觉得勒,导致他一直没发觉不对劲。
此刻他两边肩膀都裸着,那两条带子缠在右边颈侧,好好的背心穿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妖娆。
手忙脚乱走去卫生间脱了背心重新穿好,再回到卧室,符苏靠着床头看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