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的肉店不像县城的超市,牛肉这些不是每天都有,要等附近有人家宰了牛才会有。
符苏点头,又问:“有羊吗?有的话买点羊排回来烤着吃。”
新鲜羊排用迷迭香、黑胡椒、芥末籽和海盐一起腌制一晚,放进平底锅里煎至上色锁住汁水,和小番茄这样多汁的配菜一起送进烤箱。
烤好后的羊排表面微微焦脆,内里却滑嫩多汁,肥美的肉质搭配腌料的辛香,一口下去油脂在口腔里四溢。
好久没吃了,这会儿想起来有点馋。
“小羊小羊美味的小羊,明天就去买回来。”腌制一晚后天正好烤着吃。
君子远庖厨,但符苏想起小羊就馋起羊排,以他俩这口腹之欲这辈子大概是做不成君子。
几天没开口说话,一贯爱清静如符苏也觉得憋得慌,发个烧给烧得还了童。
接过符苏递来的盘子,汪霁把锅里的茄子盛出来:“人家吃羊肉都是冬天补身子,这才刚入秋没多久,你怎么提前就补上了。”
符苏把菜端去餐桌:“这几天都烧虚了,感觉要补一补,不是说秋天要贴秋膘么?”
他说着还回头看汪霁一眼:“尤其你这样的,得好好贴。”
鸡汤还要再小火炖上两个小时,留到晚上再喝,正好还能用汤面上的油下个银丝面吃。
饭菜全部端上桌,汪霁从蒸锅里端出蒸鸡蛋,借着刚出锅的热气往上面淋了一层麻油,他们这儿蒸鸡蛋不喜欢嫩的,就爱蒸成老的蜂窝状的。
蒸鸡蛋端到符苏面前,汪霁说:“你的。”说着又从蒸锅里拿出一个白煮蛋。
符苏问:“都是我的?”
“是。”汪霁点头。
符苏垂眸看着:“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准备中午拿鸡蛋给我撑饱,晚上好自己独占那一锅鸡汤。”
“哟,”汪霁失笑,“这么快就看出来了?我还以为得等到晚上我喝汤的时候你才能反应过来。”
符苏替他接上了后半句:“看来烧了这么几天也还没烧傻,是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
笑完后汪霁指指那碗蒸蛋:“这个,是给你吃的。”
他又指指那个白煮蛋:“这个,是给你滚的。”
符苏闻言愣一下:“……我带着它滚?”
“说什么呢,”汪霁也愣了,“你滚哪儿去啊?”
符苏靠着椅子笑了一声:“这不等你派遣呢么。”
“什么啊,”汪霁失笑,“是我拿着它往你脑门上滚,我们这儿生病后……有的人家就这么滚,说是去去病气。”
他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有点迷信,
和端午节有的地方会拿鸡蛋滚小孩肚子祛毒辟邪差不多,拿鸡蛋滚脑门虽然不科学,但也是一种美好的祝愿,所以这么多年也没被淘汰掉,一直流传了下来。
汪霁本来没想弄这个,符苏又不是小孩,但汪姨走之前再三叮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