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的第二晚,卫刃和林姜还是没有睡好。
第二日起来,两人都十分困倦。不过这一夜没睡好,跟喝酒和开车无关。纯粹是因为初来乍到的皇甫京城。
不知是不是骤然换了环境的缘故,它狠狠叫了整整一夜。
林姜用了各种方法安抚它,猫猫都不肯停下歇一歇喉咙。以至于林姜差点想从系统里兑换点宠物安眠药给它吃。
于是这日清晨,两人相对无言,提前体会到了孩子是个夜哭郎的痛苦。
好在别说要孩子,林姜根本没准备在二十岁之前考虑这个问题,暂时可以不用担心猫叫孩子哭的双重痛苦。
“走吧,今儿必须带都都出去,寻个大夫看看。”林姜拍拍卫刃。
卫刃捏了捏眉心,下意识道:“你不就是最好的大夫?”
“去看兽医!我又不是兽医。”林姜推他起来:“你们军营里那些马病了,一定有人给看吧。马跟猫差不了太多的。”
卫刃心道还是差很远的,但还是顺从起身:“你在家多睡一会儿吧,我把都都抱去军营,给马郎中看看。”
林姜不放心卫刃自己带小猫,原本都都跟他就不熟悉,就也跟着起来,还问他:“马郎中?是郎中姓马,还是负责看马的郎中?”
然而两个人并没有往军营去,在家门口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门子见主子们要抱着猫出门,在备马车的时候,不免就说了一句
:“大人,这猫看起来有些烦躁,似乎要发、春,大人抱出去要仔细它一时挣扎着跑了。”
卫刃和林姜下了马车:不用出门了,知道缘故了。
卫府人不多,但这年代老鼠较为泛滥,故而养过猫,对猫有研究的人还不少。尤其是厨下,就正养着一只橘猫。
虽说众人对院正大人的猫如此之胖而感到惊奇,但猫到底是猫,生理构造他们还是很熟悉的。
而皇甫京城在被许多人接连摸过尾巴根后,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终于缩到榻上的毛绒毯子中停止了叫唤,连头也不再露出来了。
最终由厨娘出面,汇总了众人的意见,然后报告给林姜。
“回大人,这猫得尽快骟了。”
林姜诧异:“不是说,正在这时候的猫狗不能骟吗?”
她之前虽没有养过猫,但朋友有养的,听过些常识,说是猫狗绝育可以早点进行,但不能在正好处于发晴的期间做。
厨娘笑道:“回大人,这猫还没发,春呢,只是有些烦躁,为防着它以后接触到外头的小猫闹起来,正该现在赶着做了。”
“当真?”林姜准备为了孩子再问问清楚,毕竟这是下半生和下半身的大事。
厨娘表示肯定:“否则可要闹得大人们睡不好了。”
待‘业余兽医’们都离开,林姜就把都都抱着怀里,头对着头安慰道:“小可怜,你要失去很珍贵的东西了。”据她所知,猫绝育还不止是为
了人类的便宜,也可预防些疾病。
卫刃见她这样不舍得,不由失笑:“我把带它去军营骟掉吧,你在家歇歇——你若是去了怕要不舍得。”
林姜摇头:“不,不去军营了,既然知道了症候,我在家给他做手术就是了。”
军营里哪有什么上好的麻药,估计就是简单粗暴一切了之,哪有她这里药品齐全。一旦诊断完毕,她是可以胜任这个手术的——就算从前没做过,也可以从模拟手术里练习一下。
“等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就给他做了。你给我打个下手就行。”林姜看了看外头熹微天光,决定等太阳高升再动刀。
卫刃不知道,旁的新婚夫妇在成婚第二日会怎么过,但他想,大概没人跟他们俩一样,磨刀霍霍计划要骟掉一只猫。
但媳妇儿发话了,该做还是要做的。
等到了太阳明媚的正午时分,他还按照要求,又去厨下走了一趟,让厨娘弄了一碗新鲜的鱼泥过来。
林姜用小勺抿了指甲盖大小的鱼肉泥,在里面混了些上好的麻醉药给都都吃了下去。
卫刃看着这点分量都不免心疼,不由道:“骟都要骟掉了,为什么不给它多吃点好的?”
林姜摊手:“这手术前后都不能吃大量的东西,不然昏着的时候,若是反胃吐了最危险,容易呛死。”
卫刃感慨了一番猫活着也不易。
到底是没有宠物医院麻醉的专业机器,林姜就让卫刃帮忙,一定
要把猫按得牢牢的,生怕它一动,割掉什么不该割的。
卫刃只好上前来,尽量轻手轻脚又牢固的按住毛茸茸的都都。
然后就见新婚妻子,一脸正经严肃,先是剃掉了猫关键部位的毛发,然后划开皮肤,然后手起刀落干脆利索的切掉了一只公猫最重要的两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