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麻醉药的效果很好,都都依旧动也不动。
但卫刃却感觉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且说,他是曾经被人一箭射在手臂上,也断然不后退,依旧剿匪的人。可现在他差点没忍住想退两步:只觉得从按着猫咪的胳膊开始起,全身冷飕飕的。
他一直知道林姜是很在意所谓的夫妻平等,以及夫妻之间绝不能出现第三人。
卫刃也是从心里认同这个观点的。对他来说,有林姜就足够了。
所以他之前曾几次郑重表示过,如果他变心尤其是欺骗她,那任她处置。自家媳妇是个神医,他这句话就是把性命交到了她手上。
卫刃是无怨无悔的。
要说从前是精神上的坚定,那么今天,林姜手起刀落轻轻巧巧骟掉了一只雄性猫咪,就是让他在生理上也紧张坚定了起来。
出轨?我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出轨的!!
拿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不敢。
毕竟,刀落在别的地方更恐怖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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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朝回门的这一天,林如海是特意安排了休沐,专门在府里候着两人回门。
见林长洲今日也早早从客院书房出
来,没有沉迷于算账,林如海心中还暗暗道:“果然三哥只是面上的从容不迫,心里还是极为惦记不舍女儿的,这不今儿也在书房坐不住了。”
而范小青引着卫刃和林姜进来后,林如海只觉得有无限的感慨。
从前所有的担心、忧虑,在看到夫妻两人并肩而行,和睦甜恰而来时,都可放心了。
卫刃和林姜一起见过林长洲和林如海:“父亲,叔父。”
这还是林如海第一回听卫刃改了口,不由颔首而笑,在林长洲之后再次给了一个厚厚的改口红封,又道:“今日府里已经设了好宴,备了好酒,咱们多喝两杯。”
又先问林姜道:“你可要去后面寻玉儿?”
黛玉可是一早就起来等着了。
林姜刚点头,就见林长洲招手:“你先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如海微笑,心道:唉,三哥这到底还是急了啊,女儿一进门,都不等跟姑爷吃完宴席,就要先把女儿叫过去问问过得如何。
然而在林姜跟着林长洲走后,留在原地的林如海和卫刃都听到了父女俩走在路上就开始了的谈话。
并不是林如海预想的关心婚后生活。
只见林长洲拿了个单子出来,口中道:“等你明日完了休假,回到太医院后,点点这几种药的数目——各国国王都觉得这几种成药稀罕,是大周特有的药材。况且做了丸药,也易保存易流通,要想做药品外贸,就用这几种药打开路
子最佳。”
林姜的声音更清脆些:“父亲年前给我的单子难道不是?我休假前都点过一次了,难道他们还要更多。那也不能够了,且得保证大周的药不缺才行。”
林长洲回应:“那份到底不全,你且回去再对着这份理一理……”
说着生意经,父女俩就走远了。
唯留下林如海,简直被他们噎的要吐血。
转头对上一个被留下的新女婿,林如海还要撑住林家长辈的体统,咳嗽了两声对卫刃道:“你岳父是个重面子的人,他极疼爱女儿,只是不好当人面就说出来。这些生意都是掩人的,等到了书房,必是要私下关心你们小两口日子过得如何的。”
卫刃心中戚戚:其实叔父不用多言,岳父大人的神奇我已经体会过了。
他至今还记得林长洲临出海前,最后一句话是拍着他的肩膀嘱咐他好好当值,然后潇洒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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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见到林姜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明明只分开了三天,但对于这几年来总是呆在一起的两个人来说,就够久了。
黛玉见了她,先是看了片刻,见她还是这样言笑晏晏笑容明亮的样子,心里也就安定下来,不由笑道:“姐姐嫁了人跟从前还是一样呢。”
林姜笑眯眯:“对,我还是我,一点不曾改变——一个尽职尽责的院长。”
惹得一屋子人都笑起来,大姑娘还是这样诙谐。
林姜与黛玉说话的过程中,夏嬷嬷带着雪雁等人
给她上了好几轮点心,以至于林姜都惊了:“嬷嬷,中午不是还要吃宴席吗?这会子您给我端上这二十来盘点心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