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卡片现在被挑出来,还放在其中一个大钵旁边。
薛丞聿重新找到,拾起来看了看。
这上面每个字他都认得,拼起来却不懂什么意思,什么鸡汤,故弄玄虚。薛丞聿皱着眉头。
“所以这是他们送的礼物。”乔晚的声音打断了他,“结婚礼物?”
“……嗯。”薛丞聿才抬头应了一声要扔卡片的手放了下来。
这些东西突然变得贵重。
薛丞聿觉得重点不在礼物,而是结婚。
当初他和乔晚领了结婚证,虽然没有和媒体公布,但亲近的朋友知道。
朋友们知道,又送了礼物,这让薛丞聿感到一丝愉悦,见证——就是这个礼物的价值。
正因如此,当初他才没有处理掉这些东西。
“好吧。”乔晚把一个大碗抱了起来,“所以,送来的时候为什么不用呢?我们来试一试吧。”
“这声音太催眠了。”乔晚揉了揉睡疼的脑袋,“或许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檀香静谧地燃烧,乔晚坐在蒲团上,一只手握住薛丞聿,另一只手拿着水晶钵的敲棒。
她在国外接触过艺术治疗,也跟着老师学了几手,“当”地敲一下,再沿着外面环绕一圈,声波就会不断扩散延展。
声波带来的力量会自成一个场域,如果在里面放上水,被敲起来的水珠能形成一股迷你的小旋风,起舞、飘散,但落不到碗外。良久,声波散去,它们又落回原处,十分神奇。
要做到这一点,器材的品质很重要,就像香水的原料一样——乔晚看到钵体的做工就明白,宋简和傅屿安用了心。
乔晚闭上眼睛,尝试冥想。
薛丞聿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
但在乔晚也闭上眼睛之后,黑暗中,薛丞聿睁开双眼。
他垂着眼眸,不管周遭的颂钵声,薛丞聿的注意力集中在在乔晚身上。
乔晚刚刚和他说,观呼吸。
所以薛丞聿不敢大动作,他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只是盯着她。
薛丞聿的眼神贪婪地描摹着乔晚的面容。
女孩微红的眼皮,带着天真的娇俏,此刻在面颊上轻阖,夕阳斜照,投下一片碎金的阴影。
明明已经看了她那么多次,笑着的她、哭着的她、害羞的她、生气的她……薛丞聿还是目不转睛,因为此刻他的面前,乔晚如同一樽文艺复兴时期的圣母像。
她的手上捏着,指尖,带有一种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