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凡尘听出其中大有深意,不由跟着孙方平一起走,他脑子里过了一圈可能性,短短几步路走出一身冷汗。
“你可知南风所修功法为何?”
“坐忘心法。”
“那你是否知道姜孟同百里约当年的故事?”
“这跟姜孟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去了,姜孟所修也是坐忘心法!”孙方平在病房里踱步,“自从十三年前她与百里约决裂,两人再没见过面,即便子明再想他爸,或者百里约再想孩子,都是宋问作为中间人联系。”
“……坐忘心法同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榆木脑袋!”孙方平带了一本道德经敲过凡尘额头,“离形去知,同于大通,坐忘要义自然是心如止水!掌门封他内力时发现南风体内阻塞很多,按常理,不该再有这样的战力。”
“……最近这些年,有十年了,南风体内阻塞总是化了又起,我们夜里睡在一起就是为了方便助他运功。”
“坐忘不同于寻常内功心法,与情志关系紧密,七星台绝交对南风打击很大,他现在见你与催命无异,你心里要是还有他,何必急于一时。”
“十三年……”过凡尘坐倒在病床上,“十三年不能相见。”
“百里现在见到姜孟了么?”
孙方平同情地看着他,把经书塞到过凡尘手里。
“没有。”
过凡尘没有百里约的联系方式,他厚着脸皮去找郑之文,一个红色的惊叹号出现在他面前,郑之文也把他删了。
如今南风安好,不必急于一时,过凡尘在医院呆满了一个月,由孙方平带着回武当,回山还未洗漱,支道林传来简讯,约他太和殿见。
过凡尘穿着病号服走到太和殿,支道林手持拂尘指向蒲团,要他见过三清,过凡尘依言行礼,“三清在上,凡尘,你不可瞒骗。”
“弟子不敢。”
“武林大会,你可曾帮南风作弊?”
“作弊?”过凡尘猛地抬起头,“这话从何说起,是谁污蔑南风?南风的冠军光明正大!师父,是我不好,我前面昏了头,自找苦吃,这些同南风都没有关系啊!”
“三年前,你曾败在南风剑招之下,三年之后,同一招,完全奈何不了你,难免叫人多心。”
有人说付南风不是,这比说他自己还叫他痛苦,过凡尘气得捶地,“谁!是谁妖言惑众!叫他出来对峙!我们当面锣对面鼓地辩论一番!”
“你先别管是谁,说说你的道理。”
“南风……”过凡尘想起那天经过,“南风内息不对劲,他比三年前……”
过凡尘不知从何说起。
“武林大会那天,那一剑确实不可抵挡,可一别三年,南风的剑不对劲,他的内力也好像出了岔子,时刚时柔,无法如臂使指,我们第一战他试图收力就收不回去,”过凡尘捂上脖颈,伤口早好了,只留下一道发白的伤痕,“之前从未发生过。”
“你是说南风实力下降?”支道林捻须微笑,“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呢?”
“……哦,也有可能,”过凡尘低下头。
“其他证据呢?”
“无名剑……被我压回剑鞘,他无力抵挡,他抵挡过,内力好像突然消失了,他手还在使力……用不上劲。”
“为师记得,他后面就把无名震碎了?”支道林摇头叹息,“凡尘,你的话听起来错漏百出。”
“我说的是真的!师父!”过凡尘膝行几步抱住支道林的大腿,“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这样给南风泼脏水,分明是居心不良,师父你信我,你信我!我是凡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