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烈日炎炎,街上聚了不少人,马蹄踏过,扬起细碎的灰尘。
那女子的父亲撞翻了拦着他的衙役,朝着女儿冲过去,还未走几步,身后一名衙役抬起一脚,便把老者踹到了地上。
坐在马上那位姓邹的甩甩鞭子,轻飘飘喊了一声:“给我打,打完拖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几名衙役立刻上前,挥起手中的棍子,便往那老者身上招呼。
那老者一大把年纪,眼瞧着棒子落下来,也只能抱住头缩着。
不过,那吓人的棒子终究没有落下来,他睁开眼睛,看见个挺漂亮的少年。
那少年抓住棒子,猛地朝前一掼,衙役猝不及防,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那衙役瞪着眼,扬起棒子就要打他,“找死!”
那棒子挺粗,许昭刚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反正现在是有些害怕,下意识便朝年牧归身后躲。
“还敢躲,”那衙役冲过来,“跑得了么你,你们俩都跑不了。”
年牧归掀起眼皮,看着砸过来的棒子。
那棒子还未落下,坐在马上那位姓邹的又喊了,“且慢!”
衙役紧急停住,气呼呼地转身,道:“老爷,合该好好教训教训这些贱民。”
许昭从年牧归身后探出脑袋,“你才贱呢!”
那姓邹的笑笑,朝许昭拱了拱手,道:“小公子,又见面了。”
他整整袖口,“在下邹蓬,这松南县丞便是在下的堂兄,不知小公子叫个什么名?”
许昭壮着胆子,从年牧归身后出来,叉着腰看着马上的邹蓬,道:“你既然也算是个官,为什么要当街强抢民女,又为什么纵容属下打人?”
邹蓬挥挥手,示意衙役们把那女子放开。
“爹!”那女子超前扑去,慢慢扶起老者。
“强抢民女?没有的事!”邹蓬笑笑,看着一众衙役,“你叫他们说,看我有没有强抢民女?”
一衙役急忙道:“没有,分明是那女子冲撞我们家老爷,还出言不逊,我们老爷才不得不把人抓起来训斥!”
“你放屁!”那女子呸了一口,道,“街上人来人往的,大伙儿都瞧见了,分明是你们见我父女无所依靠,起了歹心,要将我抢回去做妾!”
邹蓬轻哼一声,道:“就你这三分五分的姿色,也配给我做妾?”
他转头看向许昭,嘴角带笑,“若是这位小公子嘛,倒是长得不错,身段也好,不知可愿随我回去?”
“你想得美!”许昭翻了个大白眼,“看你一脸那丧气相,丑了吧唧的,傻子才愿意跟着你!”
“哎哟?”邹蓬瞪着眼睛,指着许昭,“你可别不识抬举。”
“来人,把这小美人给我带回去!”
衙役正要上前,年牧归迈出半步,护住了许昭的肩膀。
他又高又壮,身姿也极为挺拔,在那一站跟小山似的,眼神又冷冷的,衙役们一时间不敢轻易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