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竹顿时不解地转头看向她,下意识问道:“那外面那些人……”
还有楚渠,是否会被齐简发现?思卿她们有没有提前做好准备?
“殿下放心,他们同我们一样安全,也包括殿下带来的那位公子。”思卿道,“我们给齐简备了一份大礼,就当做是他背叛主人所要付出的代价吧。”
叶宁竹心沉了下去,她应该想到的,他们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有些摸不清在这里留了多久,也不知道齐简在外面究竟收到了什么大礼。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没能亲眼瞧见这一场面。
思卿中途出去了一趟,方又回来告知于她齐简已经走了。
叶宁竹没忍住好奇问道:“所以你们准备了什么样的一份大礼?”
思卿没说话,只是领着她从密道出去后,现与楚渠回合。
楚渠是跟着阿离一起出来的,叶宁竹见到阿离,气不打一处来。
她可还没忘记这人联合着苏鸿煊一起骗她的事,就算现如今知道苏鸿煊没有私心,也还是生气。
四人一同来到庄子的主厅,厅内的地面之上留了几道印子,像是有重物搬运的痕迹。
叶宁竹道:“你们把财宝交出去了?”
“也算是吧,不然辛苦齐大人来一趟了。”阿离偷笑道。
她们只不过是用了一部分珠宝来当做诱饵,齐简立功心切,来不及细细查验。
而在木箱之中,还有他们存放的这些年来与梁国的通敌书,其中也不乏有齐简的参与。
丞相如今已然倒台,了无牵挂。凭他一己之力动不了陛下,动一个齐简岂不是绰绰有余。就是不知道,当陛下亲眼见到木箱中的证据之时,该作何表情。
叶宁竹听完后,明知道皇兄会怒急攻心,却没有第一时间去告知于他。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完所有事情背后的真相后,她犹豫了。
犹豫自己是否应该相信他是一个仁君,犹豫自己是否会落得和四皇兄一样的下场。
叶宁竹吩咐道:“楚大人,你入宫去吧,这于你是机遇。”
楚渠抱拳躬身,感恩道:“多谢……殿下。”
他离开后,叶宁竹叹了口气转头偏向阿离问:“苏鸿煊为什么突然离开京城?”
“这跟我可没关系。”阿离睁着无辜的双眼,“你知道的,他军中的那位副将传了好几次信来了,我听陈文说,军中很多事都等着阿煊回去执掌大局。京城事已了,他便火速离开了。”
所以就能不告而别?叶宁竹暗自腹诽,就算幽州再需要他,也该同她说一声才是。
“那你为什么帮李丞相?”她看着阿离,仍是满心怀疑。
阿离无奈道:“我和思卿都是被丞相收养的,于你而言,他是贪污的大臣,是背弃云国的罪人,但对我们来说,他如师如父,给了我们生的机遇。”
思卿点了下头,补充道:“主人一直想为贵妃与肃王讨回一个公道,他说他不悔,但也该认输了。”
“阿煊一直在查丞相府中财宝的去向,他比圣上更早查到了这里。恰逢又从你那拿到了梁国皇室的令牌,于是才有了我们的交易。”
“借我的名义接丞相出牢狱,苏鸿煊也是知情的?”叶宁竹咬牙道。
阿离抿了下唇,无奈道:“他起初没有同意,只是时间太急了,我们没有其它的法子。”
“那这场交易之中,苏鸿煊能得到什么好处?”叶宁竹问。
阿离沉了口气,从腰间拿出了那块被用作交易的兵符,放在叶宁竹的手中道:“他说,未来如何,全由殿下决定。殿下,这块兵符,该好好保管才是。”
叶宁竹目光落在兵符之上,苏鸿煊这是将整个云国的命运交托在了她的手上。
可明明她最不喜欢做这些,却还是不得不做。她握紧了兵符,心情有些沉重。
思卿与阿离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殿下,我二人想求您一件事。”
叶宁竹回过神来,收好兵符后问:“何事?”
思卿说:“主人已如风中残烛,请殿下瞒下此事,好让他安享晚年。”
叶宁竹思索了许久,道:“替他找个大夫看看吧。”
兴许还能多活两年。这半句话叶宁竹没说出口,她猜想以丞相如今的身体状况,也无力与陛下抗衡了。
“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叶宁竹问。
“阿离会回到如月馆继续做生意,我会带着主人离开京城,锦州的那家赌坊,如今被齐简占了去,我要去夺回来。”
叶宁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为何赌坊会被齐简所占据,不过以目前状况来看,他大概也抽不开身去锦州了。
“一路小心。”叶宁竹道,她要在京城再留一段时间,至少要亲眼看见齐简离开朝堂才能安心。
从庄子出来后,叶宁竹孤身一人回去寻了白桃。她们住在客栈的事,只告知了楚渠与纪缘两人。
楚渠忙着在陛下面前指控齐简,纪缘来了两次,送了一些吃食衣物来,备下了一些盘缠。
丞相府被彻底查封,丞相一党也从朝堂之中被彻底揪出,而关于齐简的消息,楚渠偶尔会同她说一说。
听说从城外庄子回宫的当日,陛下大发雷霆,下令将牵扯进通敌一事的朝臣全部都关进了牢狱之中。
只是不知道齐简做了什么,倒让他逃脱了牢狱之灾。
但自从那一日起,陛下收回了他手中所有权势,贬了他的职派遣到了州城去做一个无关紧要的官职。
就算在派遣途中是否会发生什么了什么意外,也与陛下无关,从头到尾他都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