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宁竹想,齐简不会坐以待毙。他就职的路途太长,有的是机会给齐简逃跑。
清理完朝中叛臣后,陛下放了太傅出宫,一切看起来都像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叶宁竹去见了一面纪太傅,亲眼瞧见他安然无恙才放下心。
纪太傅说什么都要留她在书院中吃顿饭再走,叶宁竹想,老师这样许是有事要商讨,便应了下来。
纪缘做了些吃的,几人围坐在桌前。叶宁竹替纪太傅倒了杯酒,又给自己满上后举起酒杯道:“老师,是我不好,牵连了您。”
纪太傅喝下一杯酒,叹道:“如何能怪你。”
叶宁竹也饮尽了酒,若非她借老师的帮助进宫,便也不会让老师被牵扯进来。正是因为知道老师不会怨她,所以叶宁竹才有愧。
纪太傅摆了摆手道:“都过去了。”
众人用完膳后,纪缘收拾碗筷,纪太傅唤着叶宁竹到了隔间内。
他说:“出宫前我见了陛下,他要我带句话与你。”
叶宁竹茫然地点了下头,只听老师道:“他说,你总归是他唯一的皇妹,如今朝堂已平,若你愿,他可为你寻一个好人家。”
叶宁竹敛下眼眸,他哪里是想要为她寻一个好人家,无非是因为想要借她的婚姻来巩固自己的权利。
想到此,叶宁竹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她抬眼看向老师拒绝道:“我有心仪的人,还请老师帮我回绝陛下。”
纪太傅心下了然道:“好。”
“老师,我……”叶宁竹犹豫片刻,思索着要不要将兵符的事告知于老师。
这件事牵扯太多,她无法独自决定云国的未来会是如何。
“老师,我找到了另一块丢失的御林军兵符。”叶宁竹故意瞒下了过程,只说,“我应该将它归还于陛下吗?”
纪太傅少见地沉默了,也许他也在想,如今的陛下是否有能承担起整个国家重任的能力,又是否能事事以国为重,以百姓为先。
“阿竹,你其实很清楚,又何必来问我?”纪太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
“我……”
她真的清楚吗?
叶宁竹带着满头思绪回到客栈,收起了将兵符送还于陛下的心,只是想着这几日收拾好行囊之后,便借一些盘缠上路了。
但她还没做好准备,反倒是坏消息捷足先登。
楚渠急匆匆地跑来客栈,气都没喘匀道:“他跑了。”
“谁跑了?”叶宁竹下意识地问,紧接着又反应过来,他说的大概是齐简。
早就知道他要跑,就是没想到用了这么长时间才跑掉。
“无非就是求助于了梁国。”叶宁竹淡淡道。
“您如何得知?”楚渠问,“押送齐简的那两个官兵来报,说他几日前顺着水路直接入了梁国边境,并且海上有对面前来接应的人。”
叶宁竹挑了下眉,只是道:“看来又要打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