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舟听后,仔细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挖眼拔舌也是凶手报复的目的,会不会是凶手对芸春的仇恨,不止是简单把她淹死就能泄愤的?”
吴卿尘一听,身上立马起了鸡皮疙瘩,后背拔凉拔凉的,“这凶手也太变态了吧!”
云寒舟长叹一口气,“连杀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还能指望他是个正常人吗?”
两人突然都沉默了一阵,不知道各自都在想些什么。
长洛最近的天气开始放晴,夜晚也是晴空万里,月明星稀,却并不是个能让人好眠的夜晚啊!
芸水勉强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
她一醒来,整个人就开始不停地颤抖,扯着被子缩在床边的角落里。
嘴里呜呜呀呀地想说些什么,因为没了舌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着急得哭了出来,血水透过遮住眼睛的白布不停渗出来,在脸上留下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管家一看人醒来,赶忙就去找王家夫人。
这边王家请来的张医师只得赶紧扎针,止住了芸水激动的情绪。
后面几天,芸水的情绪还是无法平静下来,甚至可以说到了崩溃的地步。
她醒来的每时每刻都处在惊恐之中,除了厨房的大娘和张医师能靠近点,其余人的声音一出现,芸水就开始紧张颤抖,四肢乱抓。
她整个人就像一面紧绷的纸张,稍微一点外界的刺激,便能划破这张已到强弩之末的薄纸。
王府里面也开始流传一些不好的事情,人多眼杂,不管家主再怎么叮嘱此事莫声张。
但三人均被挖眼拔舌的消息,估计也会被悄悄传遍王府的各个角落。
事情的调查却是毫无进展,吴卿尘和云寒舟前前后后去了后院枯井好几次,都没有再找到任何其他有用的消息。
期间也还有其他人前来调查过,但更多的也只是走走过场,贴点驱邪往生符咒,为了讨要那点辛苦费罢了。
可是王府家主已经等不了了,这件事情这么些天却毫无头绪,还搞得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反正人已经找到了,死于什么原因,家主也并不怎么上心,对吴卿尘他们也没啥耐心了,给了赏钱,着手赶人走了。
江庭明迷迷糊糊,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赶了出来,竟然还有点不敢相信。
他站在王府门口,却也只敢小声嚷嚷道:“你还敢赶我走!要是让你知道本少爷是……唔……唔……”
吴卿尘赶紧捂住了江庭明的嘴,生怕他暴露自己身份,小声严厉道:“赶紧住嘴!”
江庭明甩开了吴卿尘的手,气呼呼地大步朝前走了。
“这小孩真的是!没管教好,让云兄见笑了!”吴卿尘尴尬地笑了笑,随后便转移话题,认真地问道:“那王府这三人的事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云寒舟摇了摇头,“不会的!我觉得这背后,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吴卿尘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暗淡无光:“冰山一角吧!我觉得这个凶手多半是个修行高手,只是可惜了这三个年轻的姑娘,连给她们查明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云寒舟拍了拍吴卿尘肩膀,算是安慰:“寻找真相是很艰难的,可以说很多人都会阻止真相的出现。而且真相可能往往并不如意,所以有时候,知道真相并不重要。”
吴卿尘不太明白:“为什么不重要?你怎么能这么说?不管是活着的人还是故去的人,他们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是的,调查真相是会很艰难,但总会有人去坚持!如果没有剖白真相的人勇敢站出来,哪来的公平与正义?!”
云寒舟眼睛亮了亮,微笑着说:“希望你能永远这样想,并坚持这样做下去,为你所值得的一切,付出勇敢与热情。”
“这个……哎……那倒不至于,不至于。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没那么勇敢,毕竟我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哈哈哈……”
吴卿尘知道,有些事情知道该怎么做是一回事,有没有勇气去做是另一回事。
云寒舟坚定的眼神看着吴卿尘,“没关系,你想做的事情或许也是我想做的!我可以陪你一起,反正我也是个闲人。”
吴卿尘转念一想,面前这人剑术和修行都很不错,还挺有钱,有他一路同行倒似乎是个很好的选择,至少日常开销有着落了。
转头便说:“我突然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凶手到长洛王府找芸春复仇,不太可能像是巧合,你说这人会不会去江陵的玄门大会?”
云寒舟看了看吴卿尘:“玄门大会?有这个可能。你也要去参加玄门大会吗?”
吴卿尘笑了笑,“怎么会?你一路也看见了,我修行很差的,剑术也练得不好,去了也是丢人。
我只是来找我大哥,离家之前听说他来玄门大会了。据说,这可是中原五十年一次的巨大盛会,我也就想来看看。
云兄你要去看看吗?你这么厉害,就没有想过去大展身手?”
“那就和你去看看吧!”云寒舟回答道。
吴卿尘,云寒舟和江庭明他们三离开王府后,还在长洛街上逛了逛。
回到长洛酒肆之前,吴卿尘特意买了一个小糖人,准备拿给留守在酒肆的吴潼,以免他无穷无尽地唠叨。
云寒舟一路上看了这个小糖人好几眼,惹得吴卿尘忍不住问道:“云兄?这是买给我三弟的,都在外面耽误这么几天,他估计怕是要急坏了。我看你是不是也想吃这个?那我给你再买一个?”
云寒舟笑了笑,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起了……我的那个朋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