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加霖板着脸,手拉行李箱、后背抗琴,艰难地穿越人流,耐心一点一点就被磨光了,生气地站在原地:“哥,给我五十块钱,我自己先回去!”
俞洺说:“你妈说了,你看不住钱,不能叫我给你。男人有钱就变坏,妈不希望你这样。要不我帮你在背后提着点?你轻松些。”
他伸出空闲的手,握上琴包的带子。
冯加霖半信半疑,肩膀确实轻松不少,忽然,一个沉重的力气下坠,扯得他往后仰。是俞洺松手了。
“哈哈哈哈,想什么呢,让我帮你?做梦!”俞洺笑着躲到老远。
冯加霖深知,这一个月估计会成为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一个暑假,没有之一。他转身往回走,头也不回,俞洺在后面喊他,一直在喊。
“你这头倔驴,不就开个玩笑嘛?”话落,俞洺直接将冯加霖的琴取下,背到自己肩膀上,“我帮你背,别生气了,你咋还掉眼泪了?”
冯加霖闷着不吭声,垂着眼,泪珠从眼角流下,仿佛世界都静了下来。
看到这场面,俞洺很震惊,他伸手用指腹在冯加霖的脸颊蹭了蹭,并说:“这有什么好哭的。”
沉默了一路,冯加霖说:“哥,让我背吧,毕竟是我的琴。”
“我就等你这句话呢。”俞洺赶紧卸下琴,扭了扭肩膀。
“你不饿了?”
“气饱了。”
“那咱现在去吃?”
“不吃。”
成功住进三层海景小洋楼后,俞洺屁股就坐不住,天天跑出去玩,一会跑游戏厅,一会跑酒吧,一会约着跟刚认识的朋友去游泳、打篮球。
而冯加霖则在卧室练琴,非常刻苦。
俩人的行为目的天差地别。
“加霖,你不跟你哥出去多跑跑玩玩?”外婆总是这样问。
冯加霖也总是摇头回应:“我不喜欢出去玩。”
一次晚饭,外婆说:“小洺,出去玩的时候也带着你弟,暑假就是玩的,哪有天天憋屋子里的?”
“人家选择练琴,我管不着。”俞洺说。
外婆皱眉:“你作为当哥的,应该主动带着你弟弟。”
冯加霖放下碗筷:“外婆,不用,我不喜欢出去。”
俞洺摊开手表示没办法:“你看看。”
临海天气一向晴朗,天空清澈的像蓝宝石。一次周末,外婆特意喊上俩人去海边散步,哪个也不能少。
她觉得再不出门冯加霖要憋傻了。俞洺可不愿意,他说跟朋友有约,外婆语气一拔高,他的嚣张气焰就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