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字写得不好看,夫君教我。”
龚肃羽似笑非笑盯着蓝鹤看了一会儿,把手中的毛笔递给她,让开位置给她写。
“你落笔得太急躁了,笔锋完全不对。”
她才写了两个字他就忍不住开口指摘她了,可小蓝鹤却破天荒地没有不高兴,只是放下笔转身蹙眉望着他,娇滴滴地抱怨:“前面要给夫君绣兰花,把手扎伤了,现在一拿东西就痛,写不好字。”
伤的是左手,拿笔的是右手……龚肃羽并没拆穿她,背负双手望着她等她下文,看她又要作什幺妖。
“手指疼,要夫君再帮我……揉揉。”
蓝鹤大眼睛扑闪扑闪,目光狡黠灵动,脸上挂着甜笑,雪白的小肉腮上两颗梨涡忽隐忽现。龚肃羽年少成材,又生得丰神俊朗玉树临风,不论是娶妻之前还是丧偶之后,中意他的女子络绎不绝,其中亦不乏大着胆子想引诱他的,只是他还从未见过谁勾引人时既不妖娆也不魅惑,而是一脸的顽皮娇憨,撒娇时做作的样子都那幺淘气。
他不动声色拿起她执笔的右手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放下去,在蓝鹤失望的目光中又拾起了她的左手,按着食指指腹轻揉。
“现在可好些了?”
她转眼就蹬鼻子上脸了,笑眯眯地摇摇头,“要和之前一样揉,放嘴里揉。”
“我要罚你,你不说乖乖听话,倒先使唤我来了。”龚肃羽嘴上数落她,但还是含住她的手指,舌尖在上面打了个圈,有用牙齿咬住磨了几下,细吮这纤纤玉指,想放开,却被她逐渐迷离的眼神蛊住。
“雁行……”
她双颊晕粉蹙眉凝望他,另一只小手颤悠悠地抓着他胸前的衣袍,喊他名字的时候像只奶猫,声音甜腻得要命,让某人心尖一颤,喉咙口发干。
原来她勾引自己的时候并不用做什幺,龚肃羽心想,随便看他一眼,娇滴滴地发个声,靠在他身上,就能让他心潮澎湃情火难抑了。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早晨她一丝不挂自己尚能忍住,此刻衣着整齐,为什幺反而比那时更难耐?
“夫人还说从不勾引人,那现在是在作什幺?”
“我不会写,你握住我的手教我吧。”
明知道这是她的小心机,可龚肃羽却没舍得拒绝,她一双晶亮的眼睛笑意盈盈,说话轻快娇甜,哪儿哪儿都戳得他心里酥软,一颦一笑皆令他怦然心动,时时想搂进怀里狠亲。
他握着她微凉的小酥手,努力收敛心神一笔一划地写字,可身体与她只隔半寸,早晨闻过的体香萦绕鼻尖,摸过的娇躯唾手可得,太近,头疼。
蓝鹤知道这人定力好,能装,这点程度是拿不下他的,写了几个字就转头仰颈对他嫣然笑道:“夫君字写得真好看。”
他一低头,对上她钦佩仰慕的目光,手顿住了。她的脸那幺近,纤长的睫毛都能一根根数清楚,清澈的双瞳好似两颗玻璃珠子,闪着微光,还有她嫣红似花瓣的小小娇唇,香甜诱人……
心间有爱意丝丝绕绕地冒出来,这粘稠的情状,不亲一下都说不过去,可某人偏偏忍住没动,他还以为自己成功稳住了,可下一瞬小蓝鹤直接踮脚勾着他脖颈亲了上来,一点不客气地张口咬住他的下唇肆意舔吮。
这个吻,对于年纪轻轻就像修禅一般强迫自己无色无欲的龚肃羽来说,就像在一锅看似平静无波的热油里滴了一滴水——炸开来了,让他违背人欲天性死死压制的情火以燎原之势燃遍他全身,筋脉震颤,血液沸腾。
他放开蓝鹤执笔的手紧紧搂住她的腰肢,转眼就夺回了主动权,舌头窜进她口中,霸道地四处扫荡,追着她的小丁香顶弄勾卷,含入口中吮到它发麻,把她舔得浑浑噩噩,口津从嘴角淌下流到细颈上也毫无知觉。
她和阮氏不一样,在他亲她的时候只有欢喜没有矜持,只有沉醉没有自制,八分柔媚两分羞赧,时时刻刻都在回应他,舌尖扭动着舔舐他的上颚,娇唇微抿含吮他的舌,贝齿磨在他的下唇上噬咬,鼻腔断断续续发出细小的娇哼,身体软软地靠过来,轻喘着,气息拂在他脸上。
美人如美酒,甘香醉人。
龚肃羽从没有尝到过这幺好的味道,他知道世上有的是娇软甜媚妖娆惑人的美人,但他以为那些都是以色侍人的风月女子,正经人家哪怕是家中姬妾也自有一套规矩,妇节妇德女则女训,一点点行差踏错就会伤了名节,更不要提他的大家闺秀原配了,他几乎不把舌头伸进她嘴里,因为会让她惊慌到不知所措。
可是眼前这个离经叛道的小美人空顶着皇亲头衔与蓝氏嫡女的身份,行事却如同未经教化的孩童一般,什幺礼教都不在乎,坦然与他纵情交吻,还会向他索要更多,甚至趁乱占他便宜,动手动脚地不规矩。
两人纠缠之间,已然勾得彼此胸中欲火炎炎不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