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肉芽从她张开的嘴中喷出。
那张脸在顷刻间被吞没、绞碎,融进了翻滚的肉褶中。
我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自制。
转过身,尖叫着、哭喊着,跑出了光影摇曳的大牢。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府衙里,这光州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跑回内院,关上大门,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收拾东西,带着妻子,赶紧逃出这城,再也不回来。
「阿琼(妻的名字)、阿琼!」
我大喊了几声,见妻仍未应答,心内恐惧,冲进卧房,跑到床边,却未见她人。
这时身后的门被推开,我悚然回头,见通判领着一个生物进了屋。
那生物穿着妻的衣服、戴着妻的发髻与首饰,有一张与妻毫无二致的脸。
我后退一步。
「大人,不是在找夫人吗?这就是你夫人啊,何故退后?」通判眯着鼠目笑道。
我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惨笑着摇头,再后退一步。
那不是我妻。
因为那生物四肢着地,用宛如爬虫般的姿势贴伏在地面上,嘴里还咬着一只死老鼠,正在缓缓囫囵吞咽。
通判阴幽地笑了笑。
「哎,看来这副样子,自是不可能骗过大人您。可是也没办法,只怪夫人昨日见到了另一个您,心中已渐渐起疑,我等别无他法,只得将她带去稍微处理一下,以防那万一……」
「处理?!你们把阿琼带去了哪?你们将她怎样了!」
「大人,这就是您夫人无误啊。」
通判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只不过,许是『复制』时,缸中混了些鳞虫进去,与您夫人相混合,导致变成了这幅模样……您且放心,我明日就将夫人带去处理一下,包管还您一个一模一样的——」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打断他的话,声嘶力竭地吼道。
「是荧惑人,还是宛渠民?!你们到底想要做甚?!」
通判怔怔盯着我,脸上再度流露出那副熟悉无比的森冷神态。
这时,那个状若妻的生物沿着墙根缓缓爬上墙,如同壁虎一样趴在了数米高的墙面上。
「我等自然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