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她说,“王爷不觉得很残忍吗?我们会给兔子给猫给狗都下毒,再解毒,会开刀,再缝合,一次又一次,它们会受很多苦。”
“拿人做过实验吗?”裴云庭问她。
裴萝摇头:“怎么可能?”
夕阳的光一点点跳跃,从一片树叶挪到另一片树叶,又跳进莲花缸里,浮光跃动。裴萝捏着刀片,眼前是树上的繁花。
“本王不古板,能理解。”裴云庭说,“阿萝希望本王不理解,对吗?无论是你的身世,还是你做的事?”
这里是住所,药炉在后面,之间相隔很远,兔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跑到这里,能跑过来那便只有一个解释,是有人故意放的。她这幅样子,正如不久前将身世自揭于他面前。
“乞丐出身却能习得本事救人,用动物做实验也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本王不但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而更加佩服,由此看来,本王之前的选择十分正确,阿萝的确心性非常。”他又道,“我可有说错?”
她缓慢地摇头。
“所以你拿本王当什么人?”他一字一字道,“看不起乞丐,瞧不上医术研究,是吗?在你眼里,本王原来是这样的人。”
裴萝惊诧,连忙道:“不是。”
“那是为什么?”
他往前走了一步,直视她:“本王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吗?她不知该怎么解释。她说不出来,裴云庭替她道:“阿萝其实讨厌本王,对吗?”
裴萝脱口而出:“不对。”
反应迅速的连裴云庭都吃了一惊,他一时微怔住,盯着她圆亮的眼睛,嘴角慢慢地弯了起来。
“那便好。”
相公
灵医谷自给自足,有家的比如大师兄,再比如老师,有人照顾。其他人平日里轮到谁谁做饭,若人不在,留下的人自动排班。
今日裴萝有了帮手。
咸鱼是阿彩婶听说有客人来特地送来的,还帮着收拾好了内脏,拿来新鲜的肉,菜是后院地里种的,水灵新鲜。
裴萝在山间引来的清泉下洗干净食材,拿进厨房,有人已经操着菜刀在等了。
她原以为裴云庭会适应不了灵医谷的清苦,没想到他十分自来熟。
待客之道,自然不能让客人做饭。
裴萝接过裴云庭手里的菜刀,利索地切菜,炖鱼。不多时,锅里鱼汤咕嘟起来,香气开始飘出来。
裴云庭闲在一边,看着她切肉,薄薄的肉片卷在刀刃上,泛着一层微弱的油光,不知为何想到被开膛破肚的兔子,那时大概也是这般淡定,眼都不眨一下。
她果然应该属于这里。
裴云庭甩甩袖子:“快点,本王饿了。”
裴萝:……
不多时摆了一桌菜,庆林伸出大拇指。
“是吗?一会儿碗筷归你收拾。”裴云庭淡淡道,“饭不能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