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月干哑着声音道:“你怎么在这?”
沉霜眉梢微挑,“我来看看你还好吗。”
她仔细打量了一番郦月,虽然脸色苍白疲惫,但眼神明亮,甚至她隐隐觉得此刻的郦月较之以往看起来更为轻松。
“看起来你现在状态还不错,是我白担心一场了。”沉霜松了一口气。
“?”郦月艰难开口:“你是指我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不错?”
说真的,虽然醒来是在医院,说明她最后的报警电话起了作用,但躺在病床上浑身酸痛,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被狠狠殴打过一样。
沉霜点头,“是啊,这不是活得好好地,人生在世,只有生死是大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担心。”
“听起来你真不像一个心理医生,更像一个神棍。”
两人对视,一起笑了起来。
醒来后的迷蒙消散在这场玩笑中。
郦月嘴角含笑,问道:“你一直守在我这?”
沉霜无奈摊手,“虽然我很想一直守着,但我没有这个机会。”
“?”郦月疑惑。
什么意思,给她陪床的机会这么抢手?
沉霜继续说着:“你昏迷三天,我可是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进来看你一眼,好巧不巧你刚好醒了。”
郦月还想问什么,病房的大门被推开,一张俊朗似山间月的脸出现在门口。
沉霜袅袅起身,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转身离开之前,凑到郦月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出院后来诊所找我。”
至于为什么住院期间她不来,看门口这个人严防死守的态度就知道了,郦月昏迷的三天里,某人寸步不离,刚离开一会儿,偏偏郦月这个时候醒了,第一眼看见的是她。
后面的几天,她应该没机会出现在郦月面前了。
沉霜离开了,病房内只剩郦月和门口的人对视。
门外有护士走过,推着药车呼啦而去,有隐隐喧哗声传来,细细密密的落入耳中。
成倚山反手关上门,走到郦月床边椅子上坐下,伸出手将手背贴在郦月额头,动作神态十分自然。
“好像退烧了,还难受吗?”成倚山淡声问道。
郦月愣愣摇头,“不难受。”
成倚山颔首。
随后突然便陷入沉默,两人目光对视之间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郦月打量着面前的人,眉眼有些憔悴,眼底一片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颓靡的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