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内的事情外面是不知道的。
但想一想就觉得很渗人。
赵四跟在花轿边,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浑身冷。
他身上都湿透了,衣服黏在皮肤上,整个人魂出九窍的盯着前方的花轿。
现在雨停了,可在凌家门口的时候还在下雨。
那个凌家的儿子一路从门口进轿子,却丝毫没有淋湿。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开门后就一直在替他遮雨。
他进了轿子,轿子里明明就有个纸人,他却一点也不惊讶,声音平稳的不得了。
这个人难道一点也不害怕吗?!
而且现在不止赵四看见了,那些围观的百姓也说看见了。
这个队伍不对劲,不,整个阮家都不对劲。
赵四浑身毛,恨不得现在就逃跑,偏偏那个管家时不时会回头看他,根本找不到机会逃跑。
最后他只能面如死灰的跟着队伍,一直到了阮府门口。
轿子一停下,阮澜烛突然病就好了直起身子,从轿子里出去了。
出去后他站在外面,等凌久时俯身出来时,便朝他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掌。
凌久时踌躇了一阵,才握住他的手下轿子。
手碰到的瞬间,凌久时抖了抖。
好冷。
阮澜烛的手非常冷,没有丝毫温度的那种冷。
凌久时想,身体这么冷,应该是气血长期亏损的状态引。
看来他病的很厉害。
阮澜烛把他带出轿子,见对方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就问:“在想什么?”
凌久时还没来得及回答,管家就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催促他们
“新人,先进去吧,老爷已经等你很久了”
老爷?
凌久时脑中过了过,想这应该是阮澜烛的父亲。
此时阮府那两扇漆黑的巨门应声而开。
阮澜烛握住凌久时的手说:“我带你进去”
说完他就牵着人上台阶,并肩跨过阮府高高的门槛。
管家还有其他人都等在下面,眼神无光的盯着他们上去。
此时门内外院正堂中到处挂满了红绸,阮家大老爷拄着拐杖坐在大厅,浑浊的眼珠子盯着进门的两人。
凌久时没有穿喜服,提着只皮箱看起来像个来府上课的年轻先生。
周围的一群下人低着头围着,也不交头接耳,很安静。
要不是外面的乐声还在响,这里面简直就像个严肃的三堂会审。
阮澜烛拉着他进了厅堂,站在堂上朝老人看了一眼。
凌久时还想着是不是应该打个招呼,阮老爷却已经站起来往旁边一侧,让开了主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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