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睁开眼,只看见屋子里昏黄一片,有烛火摇曳投在屏风上。
半阖的眸所见并不清晰,迷迷糊糊的脑子控制着眼球转动一下,从屏风落在了床尾。
床尾坐着一个人。
噼啪——
凌久时脑子炸开了。
昏睡中的灭顶震颤,伴随着被抚弄过全身的余韵触感令他双目瞪圆,猛地清醒从床上弹射起来。
并立刻如惊弓之鸟退却到床里面,直到背部紧紧靠着墙的时候才看清床尾坐的是谁。
面色苍白,长相俊美,不是阮澜烛又是谁?
此时他正坐在床尾,一只抬起的手僵在空中,略带疑惑的看着凌久时说
“凌凌,你怎么了?”
“……你”
凌久时胸口起伏不定,呼吸错乱,眸色慌张的看着阮澜烛,
“你怎么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是你吗?
凌久时揪住了床上的被褥,颇有些锋利的眼刀扫在阮澜烛身上,到底还是没有问出那句是不是你。
阮澜烛看着他,半晌后说:“我刚刚才来,也就坐了一刻钟吧”
“真的?”
凌久时半信半疑,匆忙间掀起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往下一看。
他的衣物完好无损,整整齐齐,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
半梦半醒间的迤逦,像是他的一场春梦般,只留下了无法忘却的记忆。
难不成,还真是他做了个春秋大梦?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梦见那种事情!
凌久时抿唇,略显难堪气恼的从耳根红到了侧脸,陷入了难以接受的自我怀疑。
“……凌凌,你是不是生气了?”
阮澜烛说着,往前坐了一点,离凌久时更近一些,微微蹙着眉说
“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居然会锁门,所以来晚了,真是抱……”
凌久时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事实上当阮澜烛往他身边坐的时候,他就已经浑身炸毛并抬头吼道
“你别过来!”
一言出口,阮澜烛僵在原地,并马上脸色又白了一寸。
凌久时吼完咽了口水,又往后退了点,整个后背隔着床帘靠在墙上。
但抬头却见阮澜烛表情似乎很是可怜委屈,才觉自己刚刚好像确实太大声,于是迫使自己冷静道
“你,你要说什么就在那里说,别过来”